換個別的他不在乎的事,那還怎么叫他記得。
景銘看著她,忽然便明白為何冷靜如表兄,也會在感情上失了理智。
那日下午,他送了顧懷寧一枚平安扣。
那玉佩是皇帝在他出生后命人雕琢出的,他一直貼身攜帶。
因著要送給顧懷寧,他特地回去認真清洗了一番,而后換了新的掛繩。
掛繩是他現學的,編得不太好,但叫人一眼看出心意。
景銘不覺得拿不出手。
他知道她不是那般膚淺之人。
她親手替他做了好幾樣小禮物,他只是為她編了跟掛繩,已經是他賺了。
顧懷寧確實有些感動。
所以景銘趁熱打鐵,“雖有母妃和父皇護著,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一人在宮中也要小心。”
“這平安扣是父皇賜我的,你定要日日戴著。”
他頓了頓,學著她早上威脅自己的語氣,“我會隨時抽查。”
顧懷寧哭笑不得應下。
就在去宣政殿前,景銘當真抽查了一次。
她無奈從脖間取出,忘了塞回衣下。
景銘是故意的。
他希望父皇能看見這枚平安扣,知道顧懷寧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日后他若離京在外,父皇也能思及此多護著她些。
皇帝確實看見了。
領會了兒子沒直白說出的請求。
他沒點破此事,只是如今想來,覺得當初自己有些多慮。
兒子哪會不愿呢。
明明是小姑娘羊入虎口。
顧懷寧并未察覺,而后便見到了戴著面具的沈斂。
他忽然從轉角走出,她一時不察,差點撞上。
好在她反應快,后退了一步穩住身形。
本想瞧瞧究竟是誰膽敢在宮中這般冒失,才一抬頭,便看見了對方。
沈斂還戴著面具,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她只知道他那雙眸還是一如既往的幽深,黑沉沉如黑云落下,卻在剛剛飛快閃過一道光,叫人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