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顧懷寧讓好友換了顧家侍女的服侍,又抹黑了臉。
她不能讓池巧云就這樣直接進去。
雖說只有一面,但大哥也有可能還記著對方。
顧承晉屋內有小廝,但有些事還是侍女們照顧得更細心。
顧懷寧沒有刻意介紹和解釋,只讓好友安靜跟在其他侍女身后打下手。
顧承晉躺在床上,屋內通過風,只能聞見淡淡的藥香。
可他臉色淡漠,眼底藏著無人發現的壓抑。
他寧愿戰死在沙場,也不愿成為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廢人。
可為了家人,他不能自顧自死去。
待里面伺候完出來,池巧云這才有些忍不住情緒。
那般健碩挺拔的公子,如何會傷成這樣的。
自己都這般難過了,對方又該多痛苦。
顧懷寧在顧家等了兩日,終于又一次見到了沈斂。
他在夜間前來,并沒有引起什么人注意。
顧懷青還不敢將對方就是林佑一事告訴常氏,可礙于譚神醫還要靠對方,他只能強忍住脾氣。
沈斂緩步進入顧家花廳。
同大多數顯貴家中的擺設差不多,并沒有特別叫人記憶深刻的地方。
他從前并未來過,卻不覺得陌生。
想來失憶的那段時間,他是進出過這里的。
顧懷青同對方打過招呼,而后便開口詢問譚神醫之事。
沈斂卻問起了顧懷寧,“五姑娘呢?”
顧懷青努力維持著臉上的情緒,才沒叫自己徹底冷下臉。
這姓沈的在做什么!
為何一開口便替他妹?對方不是失憶了?
“舍妹有婚約在身,不便隨意見其他男子。”顧懷青道。
沈斂聞言神情淡淡,“可她稱呼我表兄。”
既都叫表兄了,如何能算其他男子?
顧懷青愣了一愣,表情忍不住有些扭曲。
他認識的沈斂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