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好轉’,而是‘不能恢復’。
這話里頭像是有難言之隱。
她第一個反應便京中有認識他的仇敵。
若是如此,那恢復容貌的藥送他,確實沒太大用出。
顧懷寧想了想,便又提筆表達了歉意。
幾次三番酒后無狀,還是該認真道歉的。更何況,映書還信誓旦旦說自己親了對方。
這事叫顧懷寧怎么想都覺得難以置信。
好在‘林佑’一如既往地好說話。
他平靜的眸光也像是帶了安撫,讓她靜下心來專心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她替他把脈,而后請對方取下了面具。
望聞問切,不能只有把脈這么簡單。
沈斂轉過了頭去,沒用那種可怕的容顏對著她。
不希望她被嚇到,也不希望被她瞧出端倪。
顧懷寧瞧著他的側顏,確實忍不住壓下心頭泛起的古怪。
‘林佑’的輪廓,真的好像沈斂。
她撫了撫心口,壓下上涌的不適。
沈斂見狀,便沉眸去取面具。
顧懷寧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沒讓他繼續。
戴上面具不方便面診。
他抬眸,黑若幽潭的眸光看向她,平靜之下仿佛暗潮洶涌,藏著無數言語。
顧懷寧怔了怔,收回手去。
她知道不是對方的錯,錯的是總是止不住懷疑的自己。
一次次揭下面具已夠難堪,他已經非常配合。
她抬起手,最后輕輕落在了他的眼瞼上。
顧懷寧想看一看他的眼睛。
可手才落下,他便輕輕往后靠了靠,避開了觸碰。
盡管面目可怖,可他只安靜坐著,也可觀其儀態極佳,絕對是那世家大族精心教養而出的端莊君子。
心下微涼的觸感一處即消。
她驚訝于他的躲避,一時未察覺哪里有怪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