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寧找了個理由,“待再過一月,我想在宮中住段時間好好學醫。”
“怎么這么突然?”林蘇問。
顧懷寧合著眼遮住了情緒,“之前便想好了的。”
身體以后還可以治,圣上的中風問題才是最緊要的。
回去的路上,林蘇同沈斂說起此事。
“我倒不是覺得半途而廢可惜。”她皺眉道,“我是覺得,她在醫術這件事上,在意的程度似乎有些太過了。”
林蘇覺得,顧懷寧心里有一塊地方。
哪怕是醉得神志不清,也沒人能進去。
那里頭有一把鎖。
只有拿了鑰匙的人才能進入。
“不過那老婦人之事,你還要拖到幾時?”林蘇調侃,“究竟是為了讓顧姑娘心疼,還是為了釣出幕后大魚?”
沈斂沉眸,這才開口。
“她不會覺得心疼。”
她只會心煩。
……
第二日午休,顧懷寧悄悄在自己身上施針的事,終于被陳太醫發覺了。
一貫好脾氣疼徒弟的陳太醫心疼得大發雷霆,惹得一眾太醫出來勸。
雖說是勸,說的話卻都有些酸溜溜。
陳太醫這是什么好命,隨隨便便撿到個這么努力的好徒弟。
怎么他們所熟識的娘娘,都沒有這般上進的晚輩呢。
景銘過來時,顧懷寧正垂著頭,老老實實挨罵。
得知了緣由,他伸手微微扯起了她袖口。
小姑娘手腕白皙如玉,瑩潤姣姣。
陽光下,那道青紫尤為明顯。
景銘抬眼看她,顧懷寧已覺十分丟人,但還是不想叫陳太醫動怒。
是以正一個勁朝他使眼色,希望他能勸勸太醫。
但景銘看著,卻只覺得她嬌憨得有些過分,叫一顆少年心思怦然躍動。
他放開她,然后開口。
“陳太醫說得對,寧姐姐你太操之過急了。才不過學了幾日,技藝還完全不熟練,就這般著急上手,著實沒有分寸。”
陳太醫是心疼發怒,聽見景銘竟責備顧懷寧,頓時火氣狂消,替徒弟委屈。
“懷寧很有天賦,也不是完全不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