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斂怔了一怔,她對他書房內一切太過熟悉了。
熟悉到,仿佛她已在這住了許久。
顧懷寧回來時,沈斂已經垂下眸,只是內心還未平靜。
“世子。”
她再次開口,“我這次來,一是為了……”
“出去走走。”他突然開口。
顧懷寧今晚已經被兩度打斷正題。
她知道有些人喝醉了會性情大變,而沈斂,似乎也是如此。
換了往常,他才不會提出這種要求。
顧懷寧忍了忍道:“那世子記清楚了,是你邀我出去走走,而不是我主動提議。”
別明天清醒了,又要覺得是她故意要制造機會。
沈斂未看她,微皺著眉頭率先出了書房。
是需要吹吹風,清醒一下了。
他自小便記憶好,哪怕眼下要他回憶十年前往事,他也能說上一二。
就因為她會開書房窗戶,他便生出她在鎮國公府住過這般離譜的錯覺了。
想來,應該是夢境里的那一聲聲‘夫君’影響了他,再加上書房內那樣的氛圍,影響到了他的理智和判斷。
顧懷寧跟在沈斂身后,也不知他默不作聲地在想什么。
直到走了好一會,這才發現兩人是散步進了楓葉林中。
冷月在空中懸掛,只撒了微末的月光而下。
沈斂穿了一身紅衣,一會便融進了這火紅的楓葉林里。
顧懷寧只跟了一會兒,便覺得找不到人。
周身楓葉似火,她獨自置身林中,風一吹,只覺得遍體生寒。
毫無美感和意境,她只覺得惱火。
“沈斂!”
顧懷寧惱怒叫了聲對方名字。
他這不僅是喝醉了,還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