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想等兒子醒后問清楚,可沒想到兒子竟然失憶了。
皇帝的視線一直在沈斂身上,也不盡信那一套。
只是在這京城地界,誰還敢膽大包天將鎮(zhèn)國公府世子傷成這樣。
他揮了揮手,楊公公便上前搖醒了正沉睡的沈斂。
嚴氏有些驚訝和不滿,但不敢表露出來。
她兒子可是傷者,圣上前來瞧瞧便罷了,怎么還打攪人家休息呢。
實在算不得體貼。
沈斂醒來,睜眼入目的便是面無表情的帝王。
對方站在床側(cè),滿臉威儀,眼眸深處掩著冰冷。
他有些訝異生父的態(tài)度。
這神情,分明是他哪里惹怒了對方。
沈斂想起身,只是才用力便牽扯到了身上傷口,讓他微微變了臉色。
嚴氏心疼不已,趕緊上前道,“陛下,斂兒圣上還有傷……”
這種情況還要起身行禮實在太過勉強。
皇帝聞言,這才淡淡道,“無需起身行禮了。”
嚴氏哪怕再遲鈍,也察覺出對方這次前來,并非關(guān)心探望那么簡單了。
沈斂的眸光閃了閃,心下更是警惕。
對方不似來關(guān)心,倒像是來興師問罪。
“你可還記得你受傷前發(fā)生了什么?”皇帝淡聲問。
“這幾個月發(fā)生過什么,臣已經(jīng)不記得了。”沈斂坦然道。
皇帝看著他的表情,過了一會才突然道,“景銘要定親了。”
這倒是叫沈斂有些驚訝。
景銘才十四,怎會突然定下親事?
嚴氏有些不安,提到外甥要定親,她自然便想起了顧懷寧。
“你不替他高興?”皇帝問。
沈斂坦言,“臣只是有些驚訝,殿下的年紀,似乎沒必要這么早將親事定下。”
況且,景銘這兩次也從未向他提起此事。
皇帝緊緊盯著他的表情,不緊不慢道,“他同顧家那位顧姑娘兩情相悅。朕便成全了他。”
嚴氏的心一提,立刻朝圣上看了過去。
為何特意在她兒子面前提起那顧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