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州是整個北翼國最難生存的地方。
那里風(fēng)沙肆虐,土匪橫行,物質(zhì)極致匱乏。
別說是窮苦人家不好過,就算有錢的富戶也難過得緊。
除了祖祖輩輩在那里生根的當(dāng)?shù)卮髴舨辉敢獍徇w,其余的有錢人已經(jīng)跑得差不多了。
連漠州的父母官都是出了差錯被貶過去,過得苦不堪言。
堂下一片哀嚎。
有的是家生子,全家?guī)状硕荚诤罡苫睢?/p>
就算如今的侯府不如曾經(jīng)富有,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平日里嘴上叨叨,卻是萬萬不想離開侯府的。
這時,時安夏居高臨下看著跪了一地的下人們,淡淡道,“不想被賣去漠州,也不是不行。就看有沒有讓本小姐松口的價值!”
時老夫人的眼皮狠狠一跳,心頭升起一種不祥的荒謬感。
仿佛今夜的重頭戲才將將開始,而剛才那些驚天動地的所有動靜都只是開胃菜。
荷安院里的陳媽媽第一個撲到時安夏的腳下,“老奴有內(nèi)情要稟報,老奴有重大內(nèi)情要稟報,求大小姐聽老奴一言,求大小姐放過老奴一家!”
時老夫人想到什么,面色立時變得慘白,再也顧不得還有時家族老在場,像個瘋婆子般沖出來,一巴掌扇在陳媽媽臉上,“閉嘴!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時安夏一個眼色,兩個婆子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時老夫人。
時安夏真誠發(fā)問,“祖母,您是害怕陳媽媽說出些什么來嗎?”
“我有什么好怕的?”時老夫人憤恨甩開婆子的手,平日里的威風(fēng)蕩然無存。
“祖母不怕就好。”時安夏笑意不達(dá)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