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茴這個提議,令人十分動心。
甚至,時安夏還舉一反三,想到用這種方法作為對昭武帝最后的控制保障。
然,她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甚至臉微微有些發紅。
法子雖妙,卻像極了陰溝里的算計,竟叫她無端臊紅了臉。
圣訓有云,謀之為道,猶濟川之舟,泥足而后達。
然君子有所濟,有所不濟,寧濡履而不踐非義之岸。
謀術是河上的橋,踩臟了才能過岸。
但有些岸,本就不該去。
一旦去了,就永遠回不了頭。
時安夏忽然覺得一陣心悸和懊惱,竟考慮用這等下作手段對付一國皇帝。
她若是這樣做了,和吉慶皇太后又有什么區別?
北茴見夫人臉色倏地蒼白,帕子下的眼睫微微發顫,便知自己失言了。
她膝頭一軟跪在青磚地上,冰涼寒意順著骨髓往上爬,“夫人恕罪,是北茴僭越了……這等腌臜主意,原不該污了您的耳?!?/p>
時安夏揭下眼上帕子,露出微紅的眼眶。
她親手將北茴扶起,柔聲道,“你坐,聽我與你說幾句話?!?/p>
北茴惶恐,“我還是站著聽您說吧。”
時安夏意識到自己嚇到她了,輕輕拉著她在床沿坐下,“北茴姐姐,你若嫁給卓大人,往后接觸那些東西的機會自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