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的時候,又去書房轉了一圈,在渣斗里發現了一團被血浸紅的紙。
打開紙,看到上面寫滿名字,還用線連接起來。
王承佑,陸世良,吳宏博在最上面一層,然后下一層是王經綸和卓祺然。
最后,赫然圈了個名字。
鮮血正好把名字覆蓋得完整,卻仍舊依稀可辨:時成逸。
怪不得時安夏昏倒了。她已經什么都知道了。
他選擇不告訴她,是怕她傷心,而她自己卻推理出了真相。一個人過于聰明,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岑鳶將紙捏成一團,仍舊扔進渣斗里。
他回了屋,屏退所有人,安靜躺到了時安夏身邊,輕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月色照進屋子,一地淡淡銀白。
他想了想,伸手將帳幔也放了下來。
狹小的空間里,只有他和他的妻。
這感覺很奇妙,第一次,這般安穩,理直氣壯與她躺在一起。
安寧,靜謐。
他焦灼的心,也忽然變得平和。
或許是覺得這樣還不夠親密,便是伸長手臂,穿過她的頸窩,將她嬌小輕盈的身子輕摟入懷。
幾乎是立刻,她就像一只淋雨的小貓蜷縮在他懷里,瑟瑟發抖。
時安夏陷在夢魘里醒不過來。
戰馬嘶鳴,大刀揮起漫天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