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把巷子中暈倒的人拖上馬車,讓他自己一個人蜷在榻上,時安夏才看清那是個面容蒼白的男子。
他閉著眼睛,長長的睫羽覆在眼瞼。嘴唇干裂,浸出絲絲血痕,手背上有好幾處滲血的刀傷。
譚媽媽擔憂道,“這……恐怕是個練家子,被人追殺呢。姑娘,咱們送他去醫館就別管閑事了,省得引禍上身。”
時安夏原本也是這么想的,便娓娓應了聲好。
她現在的注意力全在那只大黑狗上。
大黑狗十分懂事地縮在主人榻邊,似乎是怕自己占太多空間,便努力將自己盤縮得更小。
饒是如此,這只大黑狗還是占了中間那塊擱腳的一大塊地。
時安夏吩咐車夫去同安醫館,馬車便搖搖晃晃行進在黑夜之中。
時安夏伸手摸了摸大黑狗的頭,眼中一片溫柔。
這讓她想起前世那只叫“墨寶兒”的狗,撲到她面前,為她擋住致命的毒箭。
它死在她的懷里,落下最后一口氣時,它還緩緩搖了一下尾巴,舔了她的手。
前世今生,她時時都有些恍惚。
同安醫館到了,小廝將男子抬進去,大黑狗亦步亦趨跟著。
時安夏跟同安醫館的掌柜是老熟人,聊了一下申大夫在侯府的近況后,才交代道,“盡量給他用好藥吧,我先付十兩銀子,不夠再上侯府找我拿。對了,還有那只大黑狗,也盡量把傷給它治一治可好?”
掌柜問,“傷好了,可要讓他去侯府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