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便歇了講學的心思,只潛心自身箭術鉆研。
今日是第一次,從一個北翼人嘴里聽到關于“忘我境界”的說法。剎那間忽然明白,魏嶼直為什么那么激動,為什么取得那么好的成績,是因為在比賽過程中堪破了“忘我境界”。
有些東西是要講天賦的,不是每個人聽了這套理論說辭都能領悟。就像他剛才跟三個宛國天才箭手傳授一二的后果,就是一人發了狂,一人沒聽進去,也只堪堪有一人領悟到了皮毛。
拘無重望向岑鳶的同時,岑鳶也向拘無重望了過去。
二人四目相對,似乎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一種知己的意味。
那感覺跟“忘我”一樣微妙。
就連拘無重早前對岑鳶生出的一絲懷疑都似乎煙消云散了。
這樣的人,根本不必用離間計來贏得比賽。
兩人似乎是同時向著對方而去。
他們互相走向對方的舉動,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包括布思和明德帝。
那是雙方最重量級的人物對話,雙方都是“補一名”的那個“補”。
這“補”對兩國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那是壓軸用的,那是力挽狂瀾用的。
那是兩國最后的臉面。
是岑鳶先行的禮,也是他先坦坦蕩蕩起的頭,“早年有幸聽先生說起‘忘我境界’,受益良多。還請先生受在下一禮。”
都說北翼是禮儀之邦,“先生”是很高的贊譽。拘無重內心震蕩。
他深知北翼人不喜宛國人,其實他自己也厭惡宛國人恃強凌弱的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