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鳶并不知道明德帝今年會加試。
因他做了云起書院的武舉教諭,明德帝防的就是他,捂得嚴嚴實實,一點口風都沒露。
但岑鳶講課的時候,想著這些人以后都是帶兵行軍的武將,是以并不以考試為目的講學,而是從實用的角度,全面細致把北翼地理常識和常用兵法策略梳理了好幾遍。
至于模擬作戰,就更簡單了。他前世在邊關,對著最多的就是沙盤。
他腦子里的沙盤地形圖,恐怕比兵部的還多。
尤其是鹿北一帶,他曾深入研究過地形環境,否則也不能打出北翼以少勝多最漂亮的一仗。
舉子們進了考場,岑鳶在外場等候。
齊公公急匆匆行來,“駙馬爺,皇上有請。”
岑鳶起身跟著齊公公去了貢院的才子樓,看見明德帝好整以暇坐在欄邊喝茶,面前擺了棋盤。
他向明德帝行過禮,便規規矩矩站在一旁。
明德帝屏退旁人,指著對面的位置,笑道,“坐。”
岑鳶依言坐下。
明德帝心情極好,聲音也變得輕快,“你這般守規矩,朕還有些不習慣。”
岑鳶平靜答道,“既是入贅北翼的女婿,自當入鄉隨俗。父皇,您說是嗎?”
明德帝哈哈大笑,“好!好好好!入贅北翼,朕的好女婿!今日天氣甚好,不如……來一局?”
岑鳶聽他沒用“手談”二字,便知對方要邊下棋邊聊天,伸手執了白子,先行為敬。
在北翼,白子為卑,代表平民白丁;而黑子為尊,代表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