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涵,我知道你很重視永皇這個朋友,但還是跟他保持距離好。」
「只要……只要不講跟幫里有關的事就好了吧?只要不提跟鷹大人有關的事就好了吧?」
只要,像普通朋友那樣普通來往就沒問題了吧?
撇開幫派的關係,我們是交情多年的好朋友啊!跟他做朋友的這幾年,我從來都沒刻意去想過他是蛇幫的人,我只想到,要好好珍惜這份友情。
「如果可以,最好撇清關係,這幾年我也看到永皇對你很好,但是在這個圈子,現實逼的我們不能輕易相信他人,何況他的身分特殊,多一分防心是必要的,你明白嗎?心涵。」
「我……我明白。」
我明白。
隨著我年齡的增長,以前單純認為美好的一切,漸漸都變得不單純,漸漸都變得另有目的,人與人之間可貴的情感,甚至是為了達成某件事的手段。
我沒有直接接觸到heishehui的生活,卻已備受沉重心情,光是聽聞都不得不對世上的一切感到有些失望,那直接處在這樣環境中的人們,是如何去承受明槍暗箭的壓力呢?
身為幫主的鷹大人,該如何去承受?在他心里的傷口,肯定比他身上的還多……
身在這樣的環境,沒有父母的照顧,還必須面臨人性黑暗面,爭權奪利的生活,他從那么久以前就不斷經歷,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忙也幫不上。
做為玩具,應該要讓主人感到開心。
我這個玩具,卻成了主人的弱點,害了主人。
老師和師母,在我面前都笑口常開,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也有不為我知痛苦神情?一定有吧?在黑白兩道間奔波的老師,該怎樣隱瞞身分得到情報?該怎樣欺騙相信自己的人?身為殺手的師母,一位女子要怎樣去承受奪走人命的罪惡感?該怎樣強迫自己狠下心殺死他人?
永皇一定也有他的痛苦,在鷹幫與蛇幫間游走,兩邊人馬的輿論紛紛,我知道他是個好人,我可以百分之百確信,因為他看我的眼神,總是那么真誠,但他是蛇幫主的兒子,一定也承受不少來自幫里的壓力。
跟他們比起來,我的生活真是單純到幸福。
「還有一件事。」
「什么事?」
「幫我注意一下王立韋。」
「他怎么了嗎?」
「最近有風聲說他變成蛇幫的人了。」
立韋哥變成蛇幫的人?
伯父伯母是鷹幫的長老級人物,但立韋哥怎么跑去蛇幫呢?
「他為什么會去蛇幫?」
「這只是風聲,不確定是真是假,不過我覺得這是事實的可能性很高。」
「因為他的幫主位子被鷹大人搶走,所以想背叛鷹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