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在東南部一片河流、平原交匯的地帶,輕輕敲了幾下:“鎮(zhèn)南王的軍隊與駐東王的軍隊,在此處交戰(zhàn)。而駐東王似是覺得鹿門關戰(zhàn)役勝券在握,便分出一部分兵力,去夾擊鎮(zhèn)南王。”
“而最近一次攻城,是在三天以前,駐東王的軍隊從身后補給線運來了數(shù)千云梯,想強行攀城,最后被我以火油應對,暫且應付了過去。”
凌云志又指著那一片標紅軍營點,背后一條并不明顯的虛線,面露愧色:“末將認為,東王軍的補給線應該在此處,可末將的斥候,無法接近。”
一旁。
一直默不作聲的夏小蠻,在凌云志語氣頓落后,皺著眉問:“為什么無法接近?”
“在敵軍內(nèi)部,似乎有神秘修士助陣,在補給線關鍵的位置,對方設下了機關,末將的斥候稍做接近,便被發(fā)現(xiàn)。至今折損在敵軍深部的斥候,已二十有三。”
原來如此。
新來的援軍,包括神武將軍、夏小蠻,以及神武將軍的心腹偏將,皆對鹿門關的形勢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發(fā)往慶都的戰(zhàn)報,語焉不詳,遠不如親臨現(xiàn)場那般清晰明了。
凌云志能在鹿門關死守、守了幾個月,讓鹿門關至今尚未陷落,已是大功一件,并無過錯。
駐東王和平西王不同,他盤踞的東部地帶,地勢臨海,富饒豐沃,多年來蓄積了難以想象的財力。一旦打起仗來,拼的就是錢,拼的就是人,如今駐東王拖來攻打鹿門關的軍隊,或許只是他所擁有的兵力中的冰山一角。
在鹿門關前經(jīng)過幾個月的消耗,駐東王八萬精銳,耗掉了一小半,還剩下六萬人左右,這也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數(shù)字。
“那鹿門關內(nèi),能夠作戰(zhàn)的精兵,還剩多少?”
神武將軍之前并沒有問這個問題,因為自進入鹿門關后,他見到了數(shù)不清的傷兵。有的帳篷甚至容不下他們了,鹿門關的傷兵只能包著染血紗布,在帳篷外修養(yǎng)。
由此可見,若神武軍再不來,這關鍵的鹿門關被駐東王攻下,只是遲早的事。
當神武將軍發(fā)出靈魂拷問時,
凌云志低著頭,臉色發(fā)暗,支支吾吾地說出一個數(shù)字:“五、五、五……”
“五萬?”神武將軍一愣,直覺不信。
這不可能。
能有五萬兵力,加上神武軍這殺氣騰騰、一路上憋了滿肚子邪火的兩萬精壯猛男,都能直接就把對面搓出屎了,還需龜縮在城里一動不動,絕望地等待支援?
凌云志無奈搖頭。
夏小蠻:“五千?”
十倍的兵力差距,這很絕望啊。
凌云志深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抬起頭:“五百!鹿門關內(nèi)傷者身心疲憊,死者尸骨已寒,但真能正常上馬作戰(zhàn)的精銳,只剩五百!”
“這,便是我鹿門關最后的精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