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陛下!對方浮空艇墜落附近,沒有任何活人蹤跡!”
“退下。”
李長歌緩緩閉上眼。
表情,無喜無悲。
“呵。”
忽然間。
李長歌懷里,那透明燒瓶中,傳出一聲嗤笑。
“你笑什么?”
“你無須在意,吾只是覺得,人類的感情,十分有趣。”
李長歌將身邊所有人斥退,將懷里那燒瓶取出。
他目光死死盯著透明的燒瓶,里面隱隱有一坨漆黑的氣,聚散明滅,飄忽不定。黑氣時而凝聚成一張“人臉”,時而又沒有任何形狀。
沉默許久。
李長歌忽然笑了:“你說出這種裝逼的臺詞,無非就是想勾起我的好奇心,然后達成你的目的?”
燒瓶:“……”
“在你眼里,我不過是一個愚蠢的外來者,一個愚蠢的玩家。”
燒瓶:“……”
“比起你的臺詞,我更好奇的是,知道這里是一個游戲世界,知道我們來自游戲世界之外的你,究竟是‘什么’?”
燒瓶:“……”
李長歌將那張帥氣逼人的臉,湊近了一些,瞇著眼睛,愉快地笑出聲:“說實話,我并不討厭這種阿諛我詐的聊天方式,畢竟那么多年來,我都已經習慣了。演員,就是這么一種奇怪的動物。他能演繹悲歡離合,演繹眾生百態,可演著演著,就會漸漸忘記自己原本的模樣。”
“在‘那個世界’里,每個人都是演員。”
“可是,沒有人比我,更懂演戲。”
燒瓶:“……”
它似乎對李長歌的自傲,不置可否。
又或者是,它根本不理解這種“懂王”的心情。
李長歌重新閉上眼。
他雙手緊緊握住那個透明的燒瓶。
因為太過用力,李長歌握緊燒瓶的十指指節,僵直發白,毫無血色。若仔細看,手指間,竟在微微顫抖。
李長歌又沉默了一會。
再次打破沉寂時,他卻用一種夢囈般的口吻,像是在與燒瓶里的黑氣聊天,又像是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