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還有下次。”秦言低聲嘀咕一句,翻過屋脊,慢慢地在玉寒煙身邊躺了下來。
天光漸暗,暮色降臨。在這難以明喻的靜謐的氣氛中,感受著另一人的呼吸與芬芳,心中一片安寧,再也沒有雜念。
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想說,我只愿靜靜地躺著,一直到永遠……原諒我貪戀安逸,僅僅只有這一次,就讓我度過這一個寧謐的夜晚吧……
安寧的感覺中,時光飛快地流走。不知過了多久,玉寒煙忽然用手肘碰了碰他,出聲道:“師弟,你什么時候走?明天,還是后天?”
“不知道。”秦言懶散地回答,“等到確定你們安全了,我再走吧。如果往西的話,還可以順一段路。”
玉寒煙發出幾聲清脆的笑聲:“哈哈,終于露馬腳了吧。你這小子,還以為瞞得過我?”再往西走的門派,也只有久居西北的婆娑門了。
秦言回以一笑:“是你想得太多,我可什么也沒說。”
露馬腳就露馬腳吧,反正她大概也早就猜到了。事實其實本來就是很明顯,能使用御劍術這等手段的門派,除了九龍峰和婆娑門,還能有其他人嗎?
玉寒煙淡淡地道:“你這樣的雛鳥,只要接觸得久一點,就什么心思都露出來了。而且吾家猜想,那位蝶仙子很可能也知道你的身份。你想過沒有,如果她把你的身份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出來,你該怎么辦?”
秦言心頭一凜。昨晚他也考慮過這樣的問題,當時還覺得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以玉寒煙的名望擔保自己是九龍峰弟子,縱使蝶舒夢也無法動搖分毫。卻沒有想到,今天一早就傳來赤炎洞與魔門勾結行動的消息,按如今的形勢,蝶舒夢要是真這么說的話,群豪還大概會“有殺錯,沒放過”,雖然不太可能當場對自己動手,但大概會將自己軟禁起來,派高手嚴加看管。這樣一來,本少爺不但拿不到人頭,反而陷入了極端被動的局面中,極有可能會錯過進階任務的限定日期……
如此想來,還真不能跟她翻臉。可是她當初那么卑鄙地嫁禍于我,難道本少爺要硬生生咽下這口惡氣?
就在秦言皺眉苦思之時,玉寒煙輕輕一笑,出聲道:“放心吧,吾家先跟她打一場,她的千芳萬蝶陣和紫云八法對吾家而言不足為慮,就算再不濟,吾家至少還能跟她拼個兩敗俱傷。到時候如果她還敢為難你,你就直接搶了東西沖出去。只要那幾位老先生不在現場,你運起那秘法的話,應該沒人擋得了你吧?”
秦言聞言心中大震,坐起上身朝玉寒煙望去,只見那雙澄凈清冷的眼眸中依稀泛出幾絲柔情,將他的面貌完整地映在其中。
她對我如此好,真像是我的姐姐一般……
他禁不住握住玉寒煙的一只手,動情地道:“師姐,我該怎么感謝你才好呢?”
玉寒煙渾身一顫,左手輕輕往回一拉,卻沒能抽出來,只好道:“有話好好說,請別動手動腳。”
一只纖滑細嫩的玉手,就似要融化在那片火熱的溫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