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眸中似有笑意:“小弟弟,你可真有意思。你覺得現在是你質問我的時候嗎?”
秦言面部一陣抽搐,按下心中罵人的話語,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心緒,仔仔細細地打量起眼前之人,隨即展露出和煦的笑容,拱手道:“這位姑娘,在下秦言,這廂有禮了!”
女子眼中笑意更盛:“我知道你叫秦言,你還是擦干了眼淚再跟我說話吧。”
秦言聞言心中一驚。這女子怎么會知道自己的姓名,莫非她一直在跟蹤自己?可自己一路過來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啊!
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女子說道:“小弟弟,你不必驚慌,我從烏鄉鎮才開始跟蹤你。你在鎮上到處找人問東問西,想不引人注意也難啊!只是倒沒有想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血衣盜的住處還真讓你給找到了!”
臥槽,從烏鄉鎮就開始了!秦言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枉我自詡為一代反追蹤的宗師,連師父都對我稱贊有加,卻被人跟蹤了百多里都沒有察覺,真是連帶著師徒倆臉都被打腫了!
“運氣,運氣罷了!姑娘對我如此青睞,跟了我一百多里,還真讓我受寵若驚啊!”秦言勉強擠出笑容,客套了幾句,然后迫不及待地發問,“請未請教姑娘芳名,仙鄉何處?”暗想等本少爺恢復了傷勢,再去你家找回場子。不就是個地元高階嗎,本少爺全力出手,未必就沒有一戰之力!
“我以蝶為姓,你可以叫我蝶仙子。”說到此處,女子的語氣轉為淡漠,“你既然是血衣盜的師侄,想必也就是血狼僧的徒弟了?”
秦言一直小心注意著她的臉色,此刻見她眼神不對,便道師父可能跟這廝有仇,連忙搖頭道:“仙子弄錯了,家師是燕婆婆,血狼僧乃是我師伯,在下對他敬畏得很,豈敢貿認。”
“是便是了,有什么不敢承認的。我問你,黃凡可是你師兄?他現在怎么樣了?”蝶仙子語中稍稍透出殷切之意。
黃凡?不就是門中第一位修煉瀚血功到第五重的師兄嗎!可惜他在第六重的關頭沒有突破,掛了。師父還對著他的尸體傷心了好幾天呢,每次想起師父那時候的眼神,秦言都覺得不寒而栗啊。
秦言點頭道:“黃師兄是門中奇才,各位師叔師伯都對他器重有加。他最近才剛剛出關,又有新的突破,出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去了。”
“他去了哪里?”
秦言攤了攤手:“我不知道。”
蝶仙子神情一凝,動人的眼眸中透出冰冷之意。秦言左手捏住身邊一根竹竿,防備她暴起傷人。
片刻之后,蝶仙子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道:“既然是秘密任務,你肯定是不知道的了。”
秦言臉上堆笑,道:“仙子的問題我都已經回答了,還請仙子回答我的問題。您看您拿著我師叔的人頭也沒有用,還怕弄臟了仙子的衣裳,不如把它還給我,我也好回去向師門交差。”
蝶仙子搖頭道:“血衣盜和本門頗有淵源,他既已伏誅,我得帶著他人頭回去復命。”
秦言心中大罵:有你這么不要臉的嗎,血衣盜伏誅可是你的功勞?要換了你真刀真槍的對上血衣盜,說不準被割去的就是你的人頭了!
他臉上的笑容快要散盡了,懷著最后一點希望說道:“仙子出塵脫俗,想必也知道先來后到的道理。您既然與我黃師兄有緣,何不看在他的面子上讓我這一次呢?”
蝶仙子淡淡地道:“這東西可讓不得。”
秦言心頭怒起,手上一用力,半截竹竿被從中掐斷。他握住那半截武器,緩緩直起身子,面上一片肅冷:“你這賤人好不曉事,非得逼你大爺動手。我只用左手就能干得你死去活來,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