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服少女向玉寒煙逼去的時候,無霜也于同一時刻奮不顧身地撲向秦言。體內(nèi)紊亂的真氣已經(jīng)無法施展斗技,他僅是憑著一股悍猛血勇之氣,要將秦言阻擋片刻,只為了替小姐單獨決戰(zhàn)玉寒煙制造機會。而他如此悍勇拼命的架勢映入秦言眼中,也讓他滯了一滯,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正好為華服少女讓出了道路。
在他退出一步后,無霜仍不停歇,口中嘶嘶怪叫,雙手張成利爪,瘋狂揮舞著朝他追逼過來。秦言本只是被他嚇了一下,隨后反應(yīng)過來,一掌將他的爪子撥開,接著順手一拳打在他xiong前,當即就把他打得倒飛出去,砸翻了幾張桌椅后摔倒在地面上,xiong口深深陷了進去,再也沒有了生機。
直到此時,秦言還有些莫名其妙:這廝就這么被打死了?嚇了本少爺一跳,我還以為他要出絕招呢!敢情他沖上來就是為了挨本少爺這一拳的,找死也不是這么個辦法吧!
忽又聞耳后勁風襲近,眼際瞥見一抹沉郁的光芒,他匆忙轉(zhuǎn)身抬臂一擋,就覺一股大力臨身,幾乎抵御不住,猛力催動血氣才擋下了這一撞的力道。而偷襲他的楚遷則被反沖力震得倒跌好幾步,撞翻了一張桌子后方才勉力站穩(wěn),口中呼呼直喘粗氣。
繼無霜之后,楚遷亦盡了全力來將秦言阻住,給小姐騰出盡可能多的時間。幸運的是,他還保留了大部分戰(zhàn)力,不必付出過多的代價就能做到這一點。
秦言也沒有急著進攻,他對玉寒煙很有信心。既然對方拼死拼活地想要給那華服女子制造出與玉寒煙單獨對決的機會,那他就滿足對方的要求。他倒要看看,這么一位嬌滴滴的大小姐究竟能拿什么與玉寒煙抗衡。
此時玉寒煙已經(jīng)與華服少女戰(zhàn)到了一處。華服少女十指厲張,三寸長的指甲猶如鋼爪,竟能硬生生扛住鋒利的寶劍。玉寒煙與她硬拼一記,似乎還吃了點小虧,身軀一震之后便朝后飛退。華服少女得勢不饒人,雙爪揮舞出大片鬼影,挾帶著凄厲風聲朝玉寒煙緊迫過去。她的速度也增加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身形在旁人眼中化為了一道模糊的幻影,貼著玉寒煙左右兩側(cè)環(huán)繞追逼。
一寸短,一寸險,但在如此近的距離下,玉寒煙的長劍反而施展不開,一路被壓制得連連后退。
秦言瞥見如此場景,心中暗覺吃驚。不知道那仰嘯堂究竟有何等法寶,居然將一個嬌貴小姐瞬間改造成了地元巔峰的高手。如今整個三國武林中修為達到天元地步的不超過十人,若是這樣的法寶再多幾樣,仰嘯堂豈不能無敵于天下?
華服少女口中發(fā)出妖異的笑聲:“玉寒煙,你不是很厲害嗎,怎么連還手的力氣也沒有啊?原來你也只是浪得虛名,不過如此啊!”
尖利、嘶啞、渾厚等混雜難辨的嘲笑聲在屋中回蕩,慕城雪、白浪、賀忠義都露出擔憂的神色,林沐瑤更是感到陣陣后怕,如果她剛才貿(mào)然沖上去的話,現(xiàn)在只怕已經(jīng)被撕成幾塊了吧!
陰暗的角落處,獨自淺酌的年輕漢子喃喃冷笑:“仗著如此神器,還只能發(fā)揮出這點水平,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而作為華服少女直接嘲諷對象的玉寒煙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既不動容也不動怒,她只是沉默地后退著。事實上,她雖然暫時處于下風,一時無暇反擊,但自始至終都顯得從容不迫,還有余力避開后方的桌椅酒壇,一股沉寂隱秘的氣勢在她身體內(nèi)暗暗蓄釀著,暫時的退避,只是為了蓄積出更加凌厲的劍意。當她反擊之際,就是判決生死的時刻!
“你不是很狂妄嗎,繼續(xù)斜著眼睛看我啊?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是不是還是對我很不屑啊?還在等什么,你的劍法不是很好嘛,揮一劍讓我瞧瞧啊?我可是對你抱了很大的期望,你要是就這么死了,根本不能滿足我的樂趣啊!”
華服少女猖狂叫囂著,怪異的嗓音刺得人頭皮發(fā)麻,她的面容也因極度的興奮而扭曲起來,艷麗的容貌變做了夜叉模樣,紅玉般的眼眸中透射出暴戾的殘忍之意,滿腹的怨惱終于在此時一股腦兒盡數(shù)發(fā)泄出來。
“嘖,實在是太難看了!就算美食當前,也得注意點吃相啊!”角落里的年輕男子摸著下巴感慨,“看樣子你真的很興奮,或許這樣就可以直接達到gaochao呢!”
秦言見此情景也有些擔憂,在一掌逼開楚遷后,他開口問道:“師姐,需要我?guī)兔幔坎恢暤脑挘揖瓦^來了。”
他面前的楚遷已經(jīng)筋疲力竭,遭受過他數(shù)次強力沖撞后,身前護體光芒都已變得非常暗淡,稀薄的氣墻更是被打得千瘡百孔。只要秦言愿意,隨時都可以結(jié)束戰(zhàn)斗。
在聽到他對玉寒煙的問話之后,原本將近油盡燈枯的楚遷不知哪來的力氣,當即虎吼一聲,再一次奮勇地朝他撲來,就如前面的無數(shù)次一樣。而秦言也如以往一般,輕描淡寫地回以一拳,就將那重若千鈞的力量盡數(shù)疾跨,更加沉重的力道反擊回去。這一次,倍感不耐的秦言加重了力道,帶給楚遷的感覺就真若撞上了山峰一般,自承受打擊的右臂開始,崩潰般的麻木感蔓延上了整個軀體,全身骨骼近乎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