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吾提說道:“你不要覺得這里一片荒涼,很久很久以前這里也曾經繁榮過,所以,在這黃沙下面埋藏了無數的古城和古跡,這些人就是去尋找這些的。”
我聽了之后,點了點頭,想來當初在海子邊上遇到的馬良平那四個人,應該就是進沙漠干這種事的!
我忽然在想,馬良平他們遇見二叔的那座古城究竟在哪里,我們行進的方向到底對不對。盡管再出發之前,我們已經和達吾提商議好了,總體的路線,但是經歷了白毛風和現在的夜間行進之后,我斷定我們的行進方向一定和我們的既定路線有了一些偏差。
而這樣漆黑的夜里,就算是達吾提也沒有辦法憑借經驗和四周的地貌來判定方向,所以現在的我們完全就像是沒頭的蒼蠅。
我轉頭看向孔雪,“大小姐,你看看孔叔的筆記本里,有沒有路線的相關描述。”
孔雪點了點頭,從包里拿出筆記本,打起手電看了起來。
說實話,我們走在那條路的旁邊,而路面上泛起些許的綠光,這種感覺有些夢幻,如果不是風沙大了一些,這種感覺其實還挺奇妙的。
“有了有了!”正在看筆記的孔雪說道:“我找到了一些有關系的記載,在這!”說著,孔雪給我們念起了筆記上面的內容:只有走上光明大道,才能越過天塹溝壑,最終到圣山,找到上古的神祇。
“光明大道?”我們玩味著筆記本上那句話的意思,“我們旁邊的這條路算是光明大道嗎?”
文墨點了點頭,“應該指的就是這條路!”
我說道:“那我們是不是應該走上去啊,按照筆記上說得,只有走上光明大道,才能越過天塹溝壑,聽這個意思,好像不走這條路,前面似乎有障礙過不去啊!”
達吾提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那是魔鬼的路,我是絕對不會走上去的!不然會受到懲罰的!”
我笑了笑,“大叔,你這是形式主義,你走在旁邊和走在上面那還不是一樣的!”
可是不管我們怎么說,達吾提都堅持不會走到那條熒綠的路上。也不便過于勉強他,我們只好自己紛紛踏上了那條奇怪的路。
孔雪騎著駱駝走在這條發光的路上,感覺很新奇,拿起相機不停的拍照。
我也發現,真正的走在這條路上和走在它的旁邊,這兩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我們關閉手電,熒綠的光就顯得更加明顯,再配上漆黑的沙漠,發光的路蜿蜒至遠方,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這條路懸浮在空中,一直蔓延到了天上,這種感覺真是妙極了!
石濤開口提醒走在路旁的達吾提,“我說老哥,按照我們筆記上的說法,前面似乎有一些溝壑,你走在下面千萬要當心一些!”
達吾提搖了搖頭,“不會,不會,在沙漠里怎么會有溝?即便是有,也早已被沙子填平,不會有事的!”
不過想想達吾提說得也有道理,沙漠中怎么可能會有溝壑呢?難道是筆記上寫的不對,這不太可能啊,筆記上的內容來自那只馬踏蛇的雕像,而雕像來自于周武王,堂堂一國之君總不會記錯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只能說幾千年前周朝時期的地形和現在是不一樣的,如果是那樣,馬踏蛇傳下來的信息,又有多少還正確呢?
我正在想著,忽然聽到旁邊的達吾提哎呀一聲。
我急忙打亮手電,轉頭過去看,卻驚訝的發現剛剛還走在旁邊騎著駱駝的達吾提,此時已經矮了半截。我定睛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他身下的駱駝已經有一大半陷入了沙子里。
糟了!是流沙!駱駝還在不停地掙扎,但是越是掙扎,他們陷落的速度越快。
文墨一見急忙跳下駱駝,取出繩子對著達吾提拋了過去,而此時達吾提的半條腿已經陷進了沙子,而那只駱駝幾乎已經完全被沙子吞沒。
我們死死的抓住繩子,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達吾提從流沙里拽了出來!
死里逃生的達吾提,呆呆的看著這一片流沙。我以為他被嚇呆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叔,你看還是走路上安全,放松點,沒事了!”
達吾提卻沒有說話,而是表情痛苦的喃喃自語道:“是我害了你啊!”說著,跪在地上,對著那片流沙磕了一個頭。
我這才明白,原來達吾提在意的是那只死去的駱駝,心中也不是滋味,不禁閉上嘴,悄悄的站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