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我的額角不自覺的滲出了冷汗,我下意識的倒退了兩步,卻發現腳下仍舊是干涸的血,我這才明白空氣中那種奇怪的腥臭味到底是什么味道,那是多年積攢的血腥味,我感覺自己的胃里一陣翻涌,我險些吐了出來!
孔雪看了看自己的腳下,也露出了極其厭惡的神情,同時眼神中還帶有一種懼意,“這里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鮮血呢?難道這里是他們宰殺祭祀牲畜的地方!?”
牲畜?其實孔雪想到的這種情況,真的是最樂觀的一種情況了。因為我感覺這種血腥的味道,不是動物血的味道,而是人血的味道。因為人血鹽分更高,而且血液中各種酶的成分也不同,所以即便只憑嗅覺的話,稍有這方面的知識還是能很快分辨的出來,因為辨別同類的味道這是動物與生俱來的天性。
文墨搖了搖頭,“宰殺牲畜不可能在墓室里,而且地上的血,也不是動物血。”
果然,文墨跟我想的一樣。
聽到文墨這樣說,孔雪立刻瞪大了眼睛,“不是動物血,難道是”由于內心的恐懼,孔雪最終還是沒有把人血這兩個字說出來。
文墨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其實這并不是我最擔心的,我所擔心的是這間墓室的作用,它不像是祭祀用的冥殿,倒像是一個食槽坑!”
“食槽?!”我立刻明白了文墨的意思,心中立刻泛起一股濃烈的寒意。封閉的空間,滿是鮮血的地面,想到這里我的腦子突然嗡的一聲,不由得脫口而出,“難道是當年有人把活人扔到這里,為的是喂喂某種東西?”
我這話一出,石濤和孔雪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而文墨在我驚恐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我立刻條件反射似的,舉起手電向四周照去,我總覺的在某處黑暗里藏著什么東西在伺機而動,一有機會就會立刻撲出來,把我們撕得粉碎,我們的鮮血將最為最新的一層,覆蓋在這間墓室的地面上!
“活人喂食!”孔雪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也太殘忍了!”
我嘆了口氣,說道:“在兩千年前,那時整個社會還處于奴隸制階段,社會最底層的奴隸以及戰俘,如同豬牛羊幾乎沒有什么區別,活人祭祀,或者以活人為食,那簡直是太平常的事情。當時的統治階級,依靠這種手段來確立自己超然的地位,也會采用一些神秘殘忍的手段,來制造一種擁有特殊能力的假象,從而來鞏固自己的政權。當然,這也并非全都是虛張聲勢,古代的統治者,幾乎全都有搜羅珍禽異獸的習慣。用特殊的方式,來飼養某種特殊的怪獸,這也是很有可能的!只是不知道,這個地方養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石濤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說道:“就算是有這種東西,已經過去這么久,它也應該早就死了吧!”
我苦笑了一下,“但愿如此吧!希望這都是過去時了!”
“不對!”我話音剛落,一旁的文墨突然吐出這樣兩個字,由于兩記重錘砸在我的心上。
我顫聲問道:“為,為什么?”
文墨看了看墓頂,又看了看四周,“很簡單,無論是剛才的石門,還是這些陶罐上的圖案,全都表明這里的主角,就是那些人臉甲蟲。”
我靠!還真是!最關鍵的是,我們都知道那種人臉甲蟲可是還活生生的存在著的!從地面上的鮮血來看這種甲蟲嗜血兇殘,我們見過最大的是暗河邊的那兩只,差不多有臉盆那么大,誰知道在什么地方是不是還藏著更大個的!
我一下子有些慌了,“那咱們還在這磨蹭什么!趕緊走吧!難道等那些大蟲子出來接待一下嗎?!”
于是我們幾個趕緊向墓室的出口快步走去,可就在我們經過一排巨型陶罐的時候,突然間,不知道是哪一個陶罐,竟然發出了一聲微弱但清晰的咳嗽聲!
這一聲很輕的咳嗽聲,在我們聽來簡直就像是一道驚雷,當時我走的位置離這排陶罐最近,這個聲音突然在我的耳邊響起,我毫無思想準備,心臟險些驟停,頭皮瞬間就麻了!
我一步竄到一邊,死死的盯著那些陶罐,“我靠!剛才是什么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