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個高大的禿頭男人趕了過來,走到張隊副的旁邊,笑了笑說道:“隊副,你找俺啥事?”
張隊副指了指裂縫里地洞中放著的那具棺材,“你用繩子把下面的棺材套住,一會兒我找人把它吊上來。”
三奎探頭向下看了看,“我的老天,真有這怪事!不過,隊副,這么大個的東西,還這么深,俺這,恐怕套不住啊!這太難了!”三奎苦笑著,對著張隊副說道。
張隊副白了他一眼,“難!有多難?有站在墻頭上套女人內衣難嗎?!”張隊副此話一說,三奎大臉一紅,連說不是這個意思。
張隊副接著說道:“三奎,我告訴你,去年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今天你要是把這個事辦好了,我不僅既往不咎,而且今天我還加倍給你算工分!不然”
聽到張隊副這么一說,三奎的眼睛就是一亮,“隊副,你說話算話啊!那俺就試試!不過,你得給俺找幾個人幫忙。”
張隊副當即點頭,“沒問題!”然后對著周圍的村民說道,“哎,那邊的,來幾個小伙子!”不過人們對這種事情,總是懷有一些恐懼心理的,因此張隊副的話并有得到積極的響應,并沒有人真的站出來,不過見到這個情景,張隊副倒也不慌張,好像早就料到了這個局面,“大家聽好了啊!今天參加的,都算工分,而且加倍給!有沒有人啊?”
張隊副這樣一說,效果立竿見影,立馬站出來好幾壯小伙兒。在那個時期,這種情況倒也不奇怪,那個年代工分就是村民社員的命,一家幾口全靠生產隊上的掙來的工分糊口度日,多掙些工分,就意味著多得一些糧食。
三奎帶著人先將裂縫邊緣的一些槐樹根,能砍的砍掉,砍不動的就鋸掉,把裂縫出口清理了出來,接著搭好了一個絞盤架,然后只見三奎將一根長繩挽出一個圓圈,打上一個活結。瞄了瞄棺材的位置,伸手用力拋出,繩套就像長了眼睛一般,極為準確的掛在了棺材的一頭。
三奎又用繩子拴住兩個鋼鉤,慢慢放下去,正好鉤住棺材一頭的外沿,幾個小伙子在上面一拉,棺材一頭翹起,三奎趁機用力一拽,繩圈一下子就套住了棺材的一頭。而棺材的另一頭也是如法炮制,不到一個小時,兩根麻繩已經把下面的棺材拴的結結實實的。
一切準備就緒,爺爺開始指揮眾人,向地面上吊棺材。在這期間,爺爺的心里一直存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張隊副的孩子昏迷中一直念叨的那句話,絕對不像是孩子胡言亂語,一定是真是出現過。可是孩子提起的那雙眼睛,到底在哪里?
隨著棺材被吊上地面,所有人都顯得緊張了起來,爺爺的表情也變得凝重。爺爺上前看了看那棺材,當時就是臉色一變,因為他清楚的看到,在棺材蓋上,釘著十六根鐵釘,不過此時鐵釘已經完全腐朽。
爺爺點了點頭,自語道:“難怪你能出來害人!”
本來已經退開的張隊副,此時又湊了過來,“怎們樣卓老先生?有什么不對勁嗎?”
爺爺指了指棺材蓋上的十六根鐵釘,說道:“我早年間學醫的時候,聽人說過,這叫鎖骨十六刺!專門用來壓制兇尸,這十六根鐵釘穿過棺材蓋,釘進尸體的十六處大穴,以防尸體尸變逃出來作惡,可惜這鐵釘腐朽了,因此這里面的東西才能害人。”
聽了爺爺的話,張隊副有些慌張,趕緊請示爺爺下一步該怎么做。爺爺圍著棺材轉了一圈,讓他準備一些一米長的鋼筋,一頭砸尖。張隊副問道:“不知道要用多少?”
爺爺知道這種東西可能不好找,也不能強求,于是告訴張隊副,盡量準備吧,越多越好。
張隊副一聽笑了笑,說道:“卓老先生,您有所不知,好多年前,大煉鋼鐵的那段時間,村里弄過土煉鋼爐,別的沒煉出來,土鋼筋倒弄出來不少,至今還有幾大捆仍在村委會后院。”
爺爺一聽大喜,讓他趕緊去準備吧,越多越好。
接下來就是關鍵的事情了——開棺!這個時候,就不是人多能辦的事情了,于是爺爺讓其他人都退后,自己拿起一根撬杠,chajin棺材蓋的縫隙里,用力一撬,只聽嘎吱一聲,棺材蓋就被翹起了一個角,好在上面的十六根鐵釘都已經腐朽斷裂了,否則這個棺材蓋根本無法打開,除非將棺材拆散了。
可讓爺爺沒想到的是,在他把撬杠伸進棺材蓋下面,還沒用力撬的時候,棺材忽然自己發出了嘎吱一聲,緊接著,棺材蓋竟然自己抬了起來,與棺材只見露出了一道漆黑的縫隙,爺爺心中一驚,但是并沒有顯現出來。爺爺皺了皺眉,然后彎下身子對著棺材蓋下面的縫隙相棺材里面看去,接著外面的光亮,卻看到了里面有兩個白色的小球。
爺爺心中一動,然后定睛再次向里面看去,而這一看,爺爺就覺得后背一涼,因為這次他看清楚了,那根本不是什么白球,而是兩個白色的眼仁,正從棺材里面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