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沒有說話,而是用下巴點了點文墨的方向。于是我把視線轉向文墨,也許是感受到了我手電光的轉動,也許是他已經觀察完畢,文墨站起身,看了我們一眼,然后說出了一句讓我們毛骨悚然的一句話:“這個人不是故意趴上去的,而是無法離開,他的雙手用力按在棺槨上,其實這不是在盡量靠近,而是在竭力掙脫!他的手掌死死的摳在棺槨上,死前雙手極為用力,導致現在看來他手部肌肉和筋腱已經變形。最重要的是,從他的表情上看,他一定感受到了恐懼,遇到了危險,遇到危險而不跑,除非是跑不了!”
文墨的這句話,讓我們突然從心底感受到濃烈的寒意。我們再仔細的看了一下,確實如文墨所說。周圍的氣氛立刻變的緊張而陰森。面前的棺槨立刻變的極為恐怖,似乎隨時都有厲鬼從里面沖出來。我下意識連退兩步,盡量想要遠離它。
“難,難不成,他被吸在了棺槨上?”元宵也驚恐的看著死尸問道。
文墨輕輕的搖了搖頭,“至于他為什么無法掙脫,現在已經看不出來了。”
元宵說道:“會不會是他產生了幻覺,畢竟旁邊的墓室就住了那幾只幻覺小猴子。”我知道他指的是那些白面長右。但是文墨聽了元宵的猜測,沒有說話,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那,你們說,”元宵頓了頓說道:“咱們還要不要打開這個棺槨?”
我當然是不同意的,既然這個棺槨已經顯示出如此異樣的表現了,我覺的貿然去打開它的話實在是太冒險了。而且我忽然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我們似乎已經沒有退路了,因為我們是從滿是金剛甲蟲的影殿里逃出來的,如果我們原路返回的話,必然要再次經過那個詭異的影殿,面對那潮水般的金剛甲蟲,我是打死也不想在回去的。
聽到元宵的問話,我堅決的搖了搖頭,“我覺得還是不要開了,別忘了咱們的退路已經被那些金剛甲蟲給斷了,這要是這里面再出點什么東西,咱們逃都逃不出去!”
元宵聽到我的話,沉吟了一下說道:“其實吧,卓然,我既然已經到了這里,怎么也要弄個明白,不然咱們之前遭的罪,不是白遭了嗎!而且,”元宵忽然神神秘秘的說道:“老話說,事出反常必有異寶。”
“你丫腦子里就知道盜冥器。”我瞪了元宵一眼,“你小心有命拿沒命花啊!”說完,我把視線轉向二叔,我希望他能夠支持我的觀點。
沒想到讓我大跌眼鏡的是,二叔和文墨兩個人已經開始研究棺槨上蓋的邊沿,似乎在研究開棺的方法。
元宵嘿嘿一笑,“看來二叔和文墨老大比我有魄力多了!”
我趕緊走到二叔的旁邊,小聲說道:“二叔,你們難道真的要打開這個玩意?”
二叔認真的點了點頭,“大侄子,你有沒有覺得整個陵墓都很不對勁,雖然這里的建造格局是典型的秦漢時期的皇陵格局,但是這里的擺設,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幾乎完全與殯葬儀制相悖,這太不正常了!”
我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可是這又說明了什么呢?”
二叔接著說道:“說明這座陵墓在建造的時候,是沒有問題的,是按照傳統格局建造的,但是后來被人進行了改動,應該就是后來進來的匈奴單于以及徐福等人,但是,他們改動了哪里的風水脈絡,以及這樣改動的目的,最重要的是,這樣的改動所造成的后果,我們都不知道,我們需要知己知彼,才能夠采取相應的對策。”說到這,二叔嘆了口氣,“有的時候,倒斗是一場跨越千年的博弈,也許這才是倒斗的真正的意義與樂趣吧。”說到這,我看到了二叔眼中閃過的一絲精光。
我點了點頭,二叔這樣的境界我一時半會兒還是很難達到,所以看到他們執意要開棺的態度,盡管我能明白他們的想法,但是我此時仍舊心中極為忐忑和不安。
我不由得又退后了兩步,到了周成的旁邊。可能看出了我的異常的神色吧,周成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淡定一些。我點了點頭,可是我卻看到周成的手一直死死的按在腰間的槍上。看來他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只見文墨沿著棺槨上蓋的縫隙摸索了一下,然后與二叔各自掏出一個小撬棍,開始沿著縫隙撬動,元宵也連忙過去幫忙。
我見他們撬的不亦可乎,這具棺槨也只是靜靜的躺在那里,任人宰割,似乎也沒有想象的那么可怕,于是我壯著膽子,和周成一起也走了上去。
隨著幾個人的共同努力,棺槨上蓋的縫隙越來越大,元宵舉起手電順著縫隙向里面照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