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暫時脫離危險,但還沒過感染期。”醫生摘下口罩,“匕首傷到了脾臟,失血過多,接下來48小時是關鍵期?!?/p>
我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我能進去看他嗎?”
醫生猶豫了一下:“可以,但不要太久?!?/p>
重癥監護室里,程野安靜地躺著,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只有心電監護儀的滴滴聲證明他還活著。
我輕輕握住他的手,指尖傳來微弱的溫度。
“程野,你答應過要當我的學員?!蔽业吐曊f,“明天早上六點,訓練場見。”
他的手指突然輕微地動了動。
我愣住,抬頭看向他的臉。
程野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目光渙散了片刻,最終聚焦在我臉上。
“教……官……”他氣若游絲,卻固執地擠出兩個字。
我眼眶一熱:“別說話,好好休息?!?/p>
他微微搖頭,艱難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氧氣面罩。
我猶豫了一下,幫他輕輕摘下來。
程野深吸一口氣,聲音虛弱卻堅定:“我沒遲到吧?”
我的眼淚瞬間決堤。
都什么時候了,他還惦記著訓練的事!
“沒有?!蔽疫煅手鴵u頭,“你做得很好。”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那……有獎勵嗎?”
我怔住。
程野的目光落在我臉上,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
心跳突然加速,我俯下身,在他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等你好了,再補給你?!?/p>
他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盛滿了星光。
“一言為定。”
我退出病房,透過玻璃看著他躺在床上的模樣。
被傷透的心再次充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