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你點事。”池聞壓低聲音,“關于余建明。”
聞曼寧先是一愣,隨即語氣輕緩地說:“你忽然問他干什么?”
“最近聽到一些事,想理理思路。”他沒有繞彎子,“也不是什么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跟他那時候……是怎么回事。”
聞曼寧的表情變得克制,一些呼之欲出的表情一下收住了什么。
她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望著窗外某一棵樹,風吹來,葉子被吹的落了幾片。
“我們當時確實……認識蠻久的。”她輕聲說,“工作上的事走得近些,人也不錯。他有時候比你爸還細心,記得我愛吃什么、怕冷給我帶保溫杯。”
“你喜歡他?”池聞問得直接,但語氣還平。
聞曼寧看了他一眼,沒有正面回應:“那都過去很久了,我已經有新生活了。”
“但他后來突然離職、又……”池聞停頓了一下,“你知道他后來出事吧?”
“知道。”她說,“看到消息的時候,有點震驚,也挺難過。”
“那段時間,你跟他聯系過嗎?”
她遲疑了一下,輕輕搖頭。
池聞皺了下眉,“為什么現在都不愿多說點?”
“說這些對你現在的生活,有幫助嗎?”她看著他,聲音不高,“那時候你還小,我沒想把那些事拎出來講得清清楚楚。我也不是不信你能懂……我們大人的事要讓你一個孩子繞進去嗎”
“我不是繞不過去。”他望著她,“我是從來沒走進去過。”
這句話說出口時,氣氛安靜了幾秒。
陽光照在玻璃窗上,落下一圈淡淡的影子。
“那你就當它們沒發生。”她語氣輕了一點,“真的,兒子。有些事,不講是為了你好,不是為了隱瞞。”
池聞沒有說話。
他能聽出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是躲閃,而是真的希望他能放下。可問題是,放下的前提,是先知道手里握著的是什么。
“我現在不是來翻舊賬。”他語氣放緩了一點,“只是……總覺得那件事沒那么簡單。”
“那件事跟我沒關系。”聞曼寧輕聲說,“我不知道他離開、也不知道他出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