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機震了一下,是之前托人查余建明那邊回的消息。
那邊語氣依舊不咸不淡:“人是死了,但太干凈了。你要的東西,暫時還沒查到什么。出事前一周,有幾項公司資產異動,但沒掛他名。想追下去,還得翻內部人授權。”
“你能弄到嗎?”
“也不是不行,但——”
那邊頓了頓,“這事不該你碰。”
池聞只是“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他窩在房間里盯著電腦。
昨晚剛把系統權限調了順序,又翻出一批十多年前的高管資料,試圖從公司重整那段時日扒出余建明留下的線頭。但舊檔案零零散散,很多要么顯示損毀,要么根本沒有歸檔號。
他翻著一份編號不完整的財務表,眼睛一行行掃,終于在最底下的備注欄看到一句話——
“原批注已轉交由y·j·
處理,涉及轉簽授權。”
y·j·,余建明的拼音縮寫。
他點進去想順著查,卻直接彈出一條紅色提示:“數據受限,僅限當前董事級別查看。”池聞靠進椅背,冷笑了一聲。
點開公司權限架構圖,掃了一眼——能看到這份數據的,除了他爸,秦秘書和兩個不知道是誰的法務。
繞來繞去,還是得公司內部授權才能翻。偏偏這事他最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在查。
他又點進人事系統,從頭往下翻。
2007年十月,員工離職記錄那一欄,余建明的名字赫然在列,狀態是“自動離職”,理由一欄寫著:死亡。
但下面沒留病歷、事故記錄,甚至連離職流程都沒有,像是直接從系統里抹掉的。
他盯著那一行,手指敲著鍵盤,半天沒動。
最后還是關了電腦,下樓。
程小滿剛好在廚房切菜,看見他下來,問:“你今天不繼續看你那堆破事了?”
“歇歇。”他坐到沙發上,點煙,語氣懶,“眼睛看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