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修溫柔地撫住她的手,“為皇上鞠躬盡瘁,這是為人臣子的本分。”
他頓了頓,示意蘇延一將門扉合上,自己卻扶著韓夫人往樓梯走去,“你身子不好,不能經(jīng)風,若是尋我,派個丫頭來叫我便是,怎么還自己過來了?若是加重了病情該怎么辦?來,我送你回屋去。”
情深款款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來方才還在為了明萱嫁人而苦痛不甘。
蘇延一望著那遠去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輕嘆一聲,“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主上,幸得你還未曾忘記老夫人的冤屈,否則……”
這一廂上演著虛情假意,那一廂永寧侯府中,卻是其樂融融。
明萱回門,大房的人顯得并不熱情,永寧侯去早朝還未歸來,侯夫人仍舊養(yǎng)在莊子上,世子不過出來見過禮認了親戚,便就起身去了衙門,世子夫人到底與明萱不甚熟悉,在安泰院里枯坐了一會,便借口要替明蕪準備出嫁的物事告了辭。
明蕪四日后成親,壓根連身影都不曾見到。
二夫人見世子夫人散了,便也帶著明芍告辭,倒是四夫人薛氏有心想要多坐一會,可四老爺不過只是庶出,大房和二房嫡出的都散了,她這個庶出的兒媳不好意思再杵在朱老夫人跟前,便略坐一會,也告辭了。
經(jīng)歷過先頭的熱鬧,此時人都散去,安泰院中倒一下子便安靜下來。
顧元景見朱老夫人一直拉著明萱的手不放開,便知道她是有話要問,便笑著對裴靜宸說道,“妹夫不若跟著我去我那院子坐坐,正好今日幾位伯父都有事,咱們午膳便設(shè)在我那兒,再將府中無事的兄弟請過來一會敘敘閑話,可好?”
他頓了頓,“恰好,我也有話要跟妹夫討教呢。”
裴靜宸嘴角微翹,露出幾分笑意,“舅兄有話便直說,與靜宸何須說討教兩字?”
他轉(zhuǎn)身沖著朱老夫人行了一禮,又對著明萱說道,“我與舅兄去了,若是有事尋我,喚個丫頭去舅兄院子里便成。”
等明萱答應(yīng)了,他這才跟著顧元景出了屋。
朱老夫人見他二人舉止對談中皆透著情意,心中一塊大石便就落下,她笑著問道,“萱姐兒,裴家小子對你可好?”
明萱點了點頭,“祖母切莫為我憂心,雖只是短暫相處,但孫女兒相信他是個可靠之人,將來也必不會讓我受到委屈。”
她頓了頓,又滿臉關(guān)切地問道,“祖母這兩日身子可好?”
朱老夫人笑著捏住明萱的手掌,“原本聽說你在裴府門口受了冷遇,祖母很是擔心你,后來陸陸續(xù)續(xù)有其他消息傳回來,一會說楊氏給宸哥兒房里塞了美婢,一會又說裴相都不曾受你的敬茶,我這心里真是擔驚受怕。”
她嘆了口氣,“后來坊間將那幾件事傳揚開來了,我倒反而沒那么擔心,萱姐兒,告訴祖母,那是不是你做的?”
明萱在朱老夫人的手臂上蹭了蹭,“祖母英明,孫女兒做什么事都瞞不過您,沒有錯,這些話的確是我讓人傳揚出去的,裴家是非之地,倘若沒有點小心眼防個身,日子恐怕不好過,我讓人傳這些話去,不過是讓楊氏心里警醒一些。”
她微微笑起,“哪怕是為了皇后娘娘的名聲,她也不好再對我做得太過了。”
再說,她其實已經(jīng)很厚道,并不曾添油加醋,只不過是將楊氏的所作所為按照事實傳揚出去罷了。
朱老夫人忍不住捏了捏明萱臉頰,笑著說道,“我就知道我的萱姐兒吃不了那個虧,這樣也好,婆媳之間向來難處,不是西風壓倒了東風,便是東風壓倒了西風,更何況楊氏是繼母,又數(shù)次三番想要暗害宸哥兒的,你們這關(guān)系,天生就注定了處不好的,也就沒必要虛以委蛇了。”
她輕拍明萱的背,低聲說道,“再忍忍,當年我和你祖父,亦是同樣艱難的境地走過來的,不也一樣忍到了這爵位落身上嗎?”
明萱眸色微轉(zhuǎn),嘴角卻漾出明媚笑容,她扶著朱老夫人說道,“是,祖母教誨,孫女兒記下了,定當從遵。”
她頓了頓,“祖母,哥哥他回家這幾日來,可曾對您說過什么?”
***雖然很艱難,但是我會努力補更****(未完待續(xù))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