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過了良久,才問道,“你二哥可曾說過是誰做的?”
顏青璃萬分傷懷地搖了搖頭,“他不肯說。”
隨即,她又急著說道,“可事實昭昭,還需他開口才能知曉是何人所為嗎?我們顏家向來與人無爭的,父親官聲又好,一直都平穩安泰地過日子的,自從輔國公府的人來與二哥說項親事起,家里便沒有安生過。前些日子合八字,盡是些血光之災,水火不容的讖語,若不是二哥堅持,這門親早就做不下去了的,父親原說不礙的,沒想到這才不過幾日,便就……”
有人想要阻撓這門親事,而他顏家勢單力薄,根本就無法強抗的。
顏青璃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明萱的臉色,見她雖然心事重重,卻并沒有惱怒,心中便疑她早就知曉會為顏家帶來不利,xiong口怒意便又多了一些。
她想到來前母親的囑咐,不由便硬下心腸來說起狠話來,“實不相瞞,若不是輔國公府和英郡王府輪番說項,連父親的上峰永城侯世子也拍著xiong脯保媒,我父親不好拒絕,這門親事原本就不該做的。七小姐您是出身尊貴的侯府嫡女,我們顏家卻是寒門小吏,我祖父還曾賣過草鞋的,門不當戶不對,我母親甚是為難,怕咱們家廟小委屈了您這座大佛。”
明萱眉頭微皺,抬眼細細地打量這個看起來纖瘦柔弱的女子,在秋華園時她分明那般拘謹怯弱的,甚至直到方才還在嚶嚶哭泣,誰料到這會說起話來竟那樣狠辣決絕,字字句句都在逼著自己主動將這門令顏家為難的親事退掉。
她聽聞顏清燁的境況,其實立時便就猜到定是韓修的手筆。他是有家室的,岳家還是朝中正盛的新貴,哪怕他一副要將自己牢牢在握的勢態,但到底不能將事做得太明,所以才會使這些陰險手段,欺負顏清燁是個瘦弱書生,便故意找茬將他抓去拷打,想要令他知曉害怕,自己主動退了親事。
沒想到,顏清燁竟是個這樣堅韌有骨氣的男子……
明萱心中感到愧疚,一時也不知道是該繼續任性自私地堅持還是干脆趁了韓修的意退了親,大不了她絞了頭發去庵堂做姑子去,也總好過整日里擔驚受。可方才顏青璃那番說辭卻還是刺痛了她,就好像她是什么見不得人沾不得手的臟東西一樣,顏家卻是被逼無奈才不得不要接受她的,這令她難免有些覺得委屈。
不論如何,她總算也是個才貌俱全的侯門嫡女,怎就這樣被人鄙棄了呢?
顏家若是果真不肯結這親的,當初為何又要答應下來?便是先前肯,這會因了顏清燁受傷一事又不肯了,那親事畢竟還不曾請過期,除了自家人,并無外人知曉的,此時悄悄地散了便好,也不值當什么的。于她雖然是樁憾事,可對兩家的顏面卻并不相礙的。顏青璃何苦又要冒著為人說嘴的風險,非要進來見自己一遭?
她想了想說道,“婚娶一事,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母沒了,兄長也不在家,這些事自然都要聽長輩的,顏小姐,你我都尚未曾出閣,談論這些終究還是不太好……”
這話不過是在委婉地表明立場,在親事上明萱是沒有自主權的,結親也好,退親也罷,她都作不得主。
誰料到顏青璃聽了卻滿面委屈地說道,“倘若不是逼不得已,我又何必非要來與七小姐您說這些話?我顏家雖然只是寒門,但卻也是以詩禮傳家的,又不是那等沒臉沒皮的人,若不是實在沒有法子了,又怎會出此下策?”
她鼻子一酸,眼淚又流了下來,“我大哥好不容易升了通政使司正七品的經歷,前日好端端的,就被革了職,我父為官清廉,昨日卻被無端被人參了一本說他家聲不正,這樁樁件件莫不是在逼著我們家退了親事,顏家無權無勢,怎么斗得過權柄遮天的人物?
我們家不求富貴,只求平安,實在是高攀不起侯門貴女的,可偏我二哥重情義,只為了年幼時你對他的一飯之恩,便死都不肯,他這會身上還帶著傷,再這樣下去,莫說春闈,便是那條小命還能留多久都未可知。”
她擦干眼淚,不顧明萱阻攔,再度跪了下去,“我這回來,便是求七小姐成全,求您幫著想個法子令我二哥斷了這心思,我母親交待過了,若是有人問起,都是咱們家的不是,與七小姐您一點干系都不礙的。”
話已至此,明萱再多說什么都是無益的,她長嘆一聲,半晌才幽幽說道,“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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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投生農家,養父養母視如己出,小日子清貧卻溫馨。怎奈,極品親戚一籮筐,家長里短是非多。還有極品生母,坑爹未婚婆家火上澆油!我呸!我家的日子我們自己過,發家致富請別眼紅!退親算個啥,好夫君是靠養成滴!農家妹子就是要幸福幸福!","chapter_title":"
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