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夫人沉吟著點頭,“你這么一說,倒還真是……”
當年襄楚王權勢熏天時,對膝下這個獨女極盡疼愛,每常到了她生辰時,是必要將盛京城官宦權貴家的小姐請至王府同賀的,嵐娘曾與永嘉郡主交好過,素來便是王府座上賓。那時盛景雖已過去二十多年,但如今念起,仍舊記憶猶新。
可惜襄楚王敗了那一仗,過不多久郡主便也沒了,以至那些繁華故影皆被沉埋。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臉色倏得變了,緊皺著眉頭對著嚴嬤嬤吩咐道,“使人去鎮國公府附近打聽看看,是不是裴家大爺今晨受了傷。要做得隱秘些,莫要讓人發現了。”
高門大戶的后宅秘辛,嚴嬤嬤知道得也并不少。她見朱老夫人如此吩咐,便也猜到許是鎮國公府現任的世子夫人要對付裴家大爺,但竟讓七小姐受了這無妄之災,若不是家中車夫隨行皆是經驗老道的,那今日這虧吃得可也太過冤枉了。
她這樣想著,心中難免忿忿不平,忙屈身出去將差事安排下去。
明萱是并不知曉這些的,她此時一門心思都傾在媛姐兒的壽辰上。一面想著朱家大表哥該送什么禮媛姐兒又該送什么禮,一面又煩心起那日該穿什么衣裳,既能大方得體應了賀壽的喜,又能不顯得太過富貴刺了顏清燁的目。
她實在太滿意這門親事,因此才那樣緊張重視即將到來的這次會面。
琳玥的風寒幸治得及時,到了媛姐兒過壽那日便已經好得利索了。約莫是朱老夫人已暗中囑咐過,天還未大亮,她便至漱玉閣將明萱從榻上拉起,口中還不斷說著,“今日意義重大,看來我非得親自出馬將你好好打扮才是,萱姐姐,快起來去洗漱,切莫拖拖拉拉耽誤了時辰。”
那般認真模樣,令明萱有些哭笑不得,但她不忍拂了琳玥一片好意,倒也順著琳玥心意起來。等洗漱過后,又依著她穿了丁香色鑲了一圈狐貍毛邊的小襖,棉裙則是略深一些的醬紫,用的上等的錦綢,裙擺上繡滿了萱草,看起來既清雅又端麗。
琳玥望著換過衣裳的明萱,不住點頭,“聽說那位顏公子是讀書人,想來品味應與我二哥差不離。今日咱們便梳個朝云近香髻,不必戴什么華貴的釵子,玲瓏珍珠八寶簪便可。”
她一邊指揮著丹紅動手,一邊拍手笑道,“這樣一身配著真好看,既不會喧賓奪主搶了媛姐兒的風頭,又清雅宜人令人見了過目不忘。”
那等盡心盡力,倒真有幾分長嫂風范。
明萱知曉平昌侯次子李少珩也曾中過舉,算是書生中的翹楚,便揣度著顏清燁的喜好應不會偏離太多,便任由琳玥折騰,想著總比自己茫然沒有目的地亂打扮要好,她很明白
挑撥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