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做啥,我都支持他!因為體制的不同,這話的份量,遠比顛國女王或首相說的話管用啊,這也說明,趙無極這個年輕人的所作所為,已經足以影響到華夏的最高決策人了。
因此,衛奕信在趙無極表示了謝意之后,馬上附了一句:“恭喜趙先生,能夠得到吳冕先生如此高的評價。”
“呵呵,謝謝男爵先生。其實,個人在歷史長河中,只能算滄海一粟,微不足道。能夠把自己的所學,貢獻給自己的祖國,進而造福人類,才是我們應該努力的方向。”趙無極大言不慚地說道。
“呵呵,怪不得吳冕先生會對趙先生如此器重呢,原來趙先生的xiong懷竟然如此博大。”
“華夏有句古話,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男爵先生,我們有能力解決了自己的衣食住行之后,是否也應該為他人,為窮人,進而為整個國際社會多盡一些義務呢?我想,這個觀點,不只適用于個人,同樣適用于國家,像顛國,作為老牌發達國家,理當對發展中國家做出較大的貢獻嘛。”
“趙先生說得很對。顛國這些年來,對世界其他國家的援助也是非常多的,僅次于米國和倭國之后,一直排名世界第三。特別是非洲,顛國每年都要援助數億米元的各類物資。”衛奕信本不想說這個的,但趙無極又問起了,不說也不行。但他卻知道,只要說了這個,雙方談話的主動權就要掌握在趙無極的手上了。果然,趙無極接下來一句話,讓衛奕信郁悶到了頂點。
“這也是我愿意與男爵先生談話的原因,顛國,是一個負責任的國家;因此,我作為華夏的一位公民,亦不愿意看到香城港的經濟出現任何問題。”
“對了,趙先生,你對華夏的經濟發展有何看法,因為,香城港的經濟在很大程度上,與華夏經濟的發展命脈相關。”衛奕信終于抓到一個關鍵詞,強力扭轉了談話的方向。
“據我預測,華夏的經濟,將會迎來一個持久而高速的發展期,這個期限,至少在二十年以上。”趙無極露了一句。
“哦,愿聞其詳。因為很多國際經濟學家,并不太看好華夏,畢竟,他還存在著這樣那樣的問題,譬如,與國際經濟的接軌,華夏就難以邁出這一步。”
“這一步,華夏正在努力。我要說的是,如果世界各國把華夏排斥在他們的游戲體系之外,或者,華夏繼續閉關鎖國,把自己封閉在世界的游戲體系之外,這種情形,如果真的發生,它不只是華夏的悲劇,更是世界的悲劇,發達國家首當其害!”
“呵呵,趙先生的觀點是否太絕對了呢?”衛奕信雖然有這方面的感覺,但一直比較朦朧,他覺得趙無極說的有一定道理,但他同樣也覺得趙無極未免太自信,太武斷,太偏激了。
“男爵先生,華夏擁有世界四分之一的人口!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我知道,這意味著市場。這也是世界各國歡迎華夏對外開放的原動力。當然,占世界四分之一的人口,也還有其他巨大的意義,不過,還請趙先生為我等解惑。”衛奕信說這話時,還看了陳洪仁一眼,而陳洪仁自然也聽得津津有味。
為什么陳洪仁也會感興趣?蓋因趙無極的說法與大陸流行觀點完全不一樣。
“世界四分之一的人口,不僅僅是世界四分之一的市場,它還是世界四分之一的勞動者、創造者。”
“但是,華夏的人均購買力、受教育程度、市場發育等與先進地區相比,還有很大差距呢。”衛奕信這話的意思是,華夏現在是個窮國,文盲多,你說的市場也好,神馬勞動創造也好,都處于非常低的水平,經濟,最終還得靠數字說話吧。
“男爵的話說得是事實,但是,我希望男爵先生注意到華夏的變化。譬如,我的家鄉西川盧江,在10年前沒有一家私營餐館,更沒有私人的百貨公司;但是,盧江現在上規模的私營餐館、歌舞廳、百貨超市、商業批發等,已經有了20余家,至于普通的小食店、小酒館、便民服務店,更是多達數百家,而且,從縣工商管理部門傳來的信息,這個數字,幾乎每天都在增長。”
“男爵先生,不知你注意到這個現象沒有?看華夏的創造力,以及活力,不能只看官方的統計數字,要深入城鎮鄉鎮,華夏的經濟,在細節上已經充滿著活力。這些先富起來的人,其購買力并不輸給其他國家的公民。”
“這個,我確實沒有注意到。不過,趙先生,您說的是普遍現象嗎?”
“當然。男爵先生,華夏經濟中,有一些積極的信號,譬如奉天的一家國營企業,已經宣布破產;譬如,很多省和城市,已經開始股份制經濟試點!平原市有一個叫荷花池的商品交易市場,交易行為空前活躍!一些先行一步的外國投資者以及港澳投資者,已經在華夏掘到了第一桶金!這些信號表明,華夏經濟的春天正在萌動!
如果境外投資者不抓住這個機會,在春天的時候進入華夏,等到已經火熱的夏天的時候,那就晚了。我們知道,商業投資講究一個超額利潤以及平均利潤,此時進入華夏,無疑是獲取超額利潤的極好時機,而如果再等幾年或十年,這個利潤會大大降低,甚至與您們顛國一樣,只能獲得平均甚至更低的利潤!”
衛奕信以為趙無極關于華夏經濟積極信號的表述到此為止了,誰知,趙無極繼續著他的驚人之言:“剛才講的是私人資本如何進入華夏的問題,其實,對于像顛國這樣老牌的發達國家,如何在這個產業的春天里與華夏進行有效的對接,不只是一個經濟問題,還是一個政治問題。”
“眾所周知,華夏與世界隔離已久,但這并不是華夏單方面的事情,它也是大多數發達國家作出的選擇,這些國家對華夏的敵視與限制,讓華夏不得不獨善其身;此時,華夏已經向世界伸出了橄欖枝,如果一些所謂的大國還抱著過去的冷戰思維,想孤立華夏,那么,我可以肯定地說,要不了幾年,這些人就會深深地后悔。”
衛奕信自然不會被趙無極三兩句話給忽悠進去,而是反問道:“趙先生說的華夏經濟的春天的觀點,我是比較贊同的。但如果就由此斷定華夏的經濟就一定有一個火熱的夏天,甚至有一個碩果累累的秋天,這是不是為時尚早?”
“男爵先生,你知道華夏文化最大的特質是什么?”趙無極想換一個角度來說這個問題。
“包容性。”衛奕信想了想,說道。雖然他是個華夏通,但在地道的華夏人面前,而且是一個頗有學問的華夏人面前,他還是顯得比較謹慎。
“男爵先生的看法也許有道理。表面看,華夏文化的綿延不絕,生生不息與包容性有關;但是,華夏文化真正的特質卻是擁有一套自我進化與選擇機制,這套機制,如果給它下個定義,可以稱之為‘從善如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