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從系統中出來,走出房間,看著頭上的圓月,以及院落中滿地的月華,輕輕將門掩上。這個夜晚,他睡不著。難得中斷一次的修煉與學習,就中斷一次吧。即便是一臺機器,都有意外,何況是人生呢。
將房東歐陽福兩老夫婦的鼾聲甩在身后,沿著長滿綠色植物的小徑,趙無極向鳳山場鎮的后山方向慢慢走去。
趙無極決定欣賞一下鳳山的夜景。
來鳳山快一年了,雖然他的靈識能覆蓋整個場鎮,但他似乎就沒好好地與鳳山的一草一木親近過,要么是瘋狂地修煉和學習,要么一心一夜地處理事務,即便有了三個女朋友,大多數時間也是自己一個人獨孤地過。
月華如水,無風,大地靜默無聲。初夏是植物最好的季節,它們已經回復到了茂盛的模樣,影影綽綽地散布在趙無極身前身后的坡上。
鳳山場鎮,是建立在一個巨大的坡地的臺地上,這塊臺地,也不是很平順,亦有一定坡度。不過,整體面積相當大,大約有3000畝那么寬,相當于2平方公里。
這塊坡地的寬度,大約在3-800米寬,長度在4公里左右,如果讓趙無極來選擇,他不會把場鎮建在現在這個位置,應該選擇到鳳山下面向盧江方向兩公里外的一片河灘地上。場鎮所在之地,完全可以將之建設成一個現代化的果園。
只是,華夏的農村向來缺乏規劃,新華夏向來又盲目自信,所有人都被“地大物博”四個字給騙了,到了21世紀,人均數字深入人心,才發現我們是多么的可憐。
譬如場鎮所在地這個鳳山村,只四個村民小組,就幾乎把所有的適宜耕種的地都修了房子,而剩下的恰恰是坡地。西方一些國家,似乎比我們這種農業為根的國家更為珍惜土地,很少發生這種住房占良田的事實。
鳳山具有發展農家旅游的條件,但并不是鳳山場鎮,而是在其他一些村莊,譬如斑竹河兩岸沿河村莊,那里樹木高大,竹林蔥籠,山清水秀,春天的花,夏秋的果,粼粼的水,或者游山玩水,或者河邊垂釣,餓了吃一頓純天然的農家飯菜。體力好的,還可到五棵松、大碑石以及龍王潭村去欣賞原始森林的風光。
而鳳山場鎮的植物雖然也比較茂盛,但品種卻比較雜亂,并不具特別的欣賞價值。趙無極估計,怕是早年建設場鎮時,將樹木都給砍光了,現有的樹木,多是后來栽下的。
爬上后山的趙無極,已經可以看到月色下的斑竹河,以及附近的兩三個村莊。趙無極現在的目力非常恐怖,透過月光,竟然完全可以看清三里外費家大院門上貼的年畫。
當然,這是個比喻,在后山頂上,雖然能看那么遠,但卻看不到費家大院的。
靜靜地感受著月光柔柔的涼意,遠景近影盡收眼底,趙無極腦海里突然想起唐朝張九齡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的句子。
天涯共此時,不知天之涯的月色是個什么樣子?
想到這里,趙無極心意萌動,當即把“銀鷹一號”招到身邊,然后縱身一躍,就從原地消失。
“平原方向,相對高對800米,巡航速度800公里……”
能隨時發出這樣指令的人,不應該是這個時代的人,但趙無極卻是。隱形戰斗飛梭,在高速飛行時,不但沒有馬達的轟鳴,甚至連與空氣摩擦都不會發出聲音,這是140年以后的科技杰作,此時的趙無極自然還沒對其進行研究。
不研究,但卻可以享受。最奇特的是,趙無極竟然能用積分來換取燃料和danyao,想起來還真是科幻。但趙無極卻明白,這個,與空間科學有關,當地球人能夠造出這樣的武器時,那些所謂的宗教紛爭、種族獨立的事,才會真正的銷聲匿跡。
從盧江到平原,剛開始一段路屬于丘陵或淺丘,但過了梓州后,就差不多是完全是平原了。沃野千里,雖然有些夸張,但平原市正在西南平原的正中間,這塊平原不是很大,但也有6000平方公里。
從高空看平原,如果在白天,可看性更強一些,因為陽光之下,大地色彩繽紛;但月色之下,卻是一片灰撲撲的模樣,并沒有什么觀賞性。
不過,趙無極卻很喜歡這種感覺,或許,這正是生活的另一種解釋,一種更本質的解讀。譬如,讓每一個年老之人來面對死亡,可能就是這樣一種灰撲撲的心情,而這正是生命歸終的歸宿。
“時速100公里,高度200米,繞城飛行,看看城市夜景!”800公里的巡航速度,僅僅10分鐘,趙無極就看到了前方撲面而來的建筑群落。
這個年代的平原,其實是非常落后的,樓最高不過九層,惟有一條機場大道是雙向四車道,路兩旁的云杉排列齊整,蔚為壯觀。至于其他地方的道路,快車道、慢車道都還混雜在一起。
看過香城港的現代化后,此時來看平原,讓趙無極徒境一些煩惱,“繼續向西,去高原!速度800,相對高度1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