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安排,也符合外事活動中的對等原則。
但是,為米國領事一行服務的人員卻遠遠超過七人,甚至超過了縣委書記胡永生宣布的那個大名單。只有到了10月2日趙無極才知道,華夏通訊社、華夏日報、西川電視臺、西川日報等媒體都派出了由新聞部主任帶隊的新聞采訪隊伍。
米國領事想利用到鳳山考察的機會深入了解華夏農村,而華夏同樣想利用米國領事一行的考察,向外界傳達一些信息,樹立更加開放,越來越開放的形象。
在省外事辦的涉外禮儀專家對相關可能接觸到米國客人的干部們進行了一番禮儀教育外,省市縣領導便離開了鳳山,而趙無極因為要參加于30日晚的教育系統慶國慶文藝匯演,也于30日下午坐車回了縣城。
本來,趙無極對這種表演是不太熱心的,他學習音樂,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如何追求到李馨欣;現在,目的達到了,學習音樂的動力似乎也就要消失了。不過,趙無極想到后世的音樂也屬于重要的文化產業,便決定把【音樂】進修到“精通100”的程度再決定以后的打算。
雖然莫凱和何克禮暫時離開了鳳山和盧江,但盧江的干部們卻一直在忙碌著,譬如趙德正同志,除了要做好自己的份內之事外,還要負責給人力三輪的換裝與培訓等工作,至少,要教他們遇到外國人乘車時,如何禮貌地接待對方。
本來,趙無極在得知要培訓人力三輪時,想自告奮勇去擔任禮儀培訓教師,但是,趙無極卻不得不放棄,因為他這幾天的表現實在是太搶眼了,趙老爸私下里問過趙無極幾次,為什么會懂得那么多,趙無極每次都以自己是天才為由搪塞過去,而每次趙德正同志的眼神都像一個得不到滿足的深閨怨婦一般,讓趙無極有些于心不忍。如果趙無極再刺激幾下趙老爸,趙無極真擔心老爸的心理承受能力。
趙無極因為要在縣城迎接米國客人一行,因此,他只得住在家里。當然,趙無極也沒閑著,他在反復地分析著米國人到鳳山來的目的,同時,趙無極也想利用這次機會,給鳳山謀一些福利。
譬如,鳳山的公路問題,因為是米國領事關注的地方,是否可以從市里和縣里各要一筆資金,爭取在一兩年內把柏油路給鋪好。譬如幾個合作社,是否可以借助這次東風擴大其規模,或者干脆到縣上進行正式注冊,讓其提前走進市場的海洋;譬如,由趙無極設計的而被鄉黨委砍掉的那三個企業,是否可以借助米國人到來的這股東風,找上級部門進行審批……
作為重生者,趙無極眼中的鳳山,其毛病是非常多的。鄉中心小學的校舍十分陳舊,按后世的標準完全就是危房,如果有錢的話完全可以推倒重建;鄉衛生院的設備也十分簡陋,醫生的醫術水平也十分有限,是否也該加強投入?
鳳山最大的問題則是老百姓的貧困與觀念的守舊,在趙無極看來,鳳山人完全是守著一座金山叫窮,端著一個金飯碗去要飯討口。
鳳山的貧困與其他地方有所不同,鳳山人均糧食產量,絕對算得上盧江第一,因此,鳳山絕大部分人吃飽飯是沒有問題的。鳳山窮,主要是窮在經濟上,即老百姓手上基本沒有什么可供活動的余錢。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除了米面不需要用錢購買,其他物資都需要現錢交易;家庭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煤油、火柴、肥皂、衣服等需要錢,至于人情事務紅白喜事更是少不得要花錢;雖然鳳山人均糧食產量相對較高,但種糧食所需要的現金流也不少,種子、化肥、農藥、作物澆水等都需要錢。
至于政府收取的各類稅費,則是所有支出中最大的現金支出了,根據鄉政府的文件,鳳山鄉1986年每個人應上交的“雙提款”高達8547元,一個五口之家,一年需要交給鄉政府430元,這個金額,大約相當于兩頭出欄肥豬,或1000斤稻谷,或1000斤小麥等。
鄉上收取的這些錢,按規定鄉上可以支出一部分,但大部分得上交給縣財政。而鄉上收這么多錢,都是有文件規定的,即便趙無極是重生者,也不能對這一現象橫加指責。否則,那就是與整個華夏官場為敵。
那么,鳳山有什么可以變錢的呢?理論上,什么資源都可以變成錢,但事實上幾乎所有的資源都無法變成錢,譬如在竹編合作社有關竹子成本問題上,趙無極給竹子算的成本是1角錢一斤,但在鳳山這種山區地方,竹子根本就賣不掉,因為家家戶戶的竹林都很寬,即便有人專門編織一些竹器,自家的竹子也基本夠用了,用不著去買別人的。
山珍類的資源似乎可以變成錢,也確實變成了錢,但由于信息閉塞,再加上小家小戶單打獨斗,根本就不是商人的對手,也賣不出什么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