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西來的境界正在進一步鞏固,丹田中的星星經過昨夜60小時的修煉已經更加明亮。兩次40小時的“漢語言文學”的學習,讓他已經感悟到文字世界的美妙;英語的40個小時,讓他學會了近千句日常對話用語用詞,趙無極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和老外正常地對話;物理學的進步,以及音樂的進步都在正常范圍之內。
問題是,這才過了兩夜,今天,是第三次修煉和學習,根據計劃,趙無極同樣將修煉和學習140個小時。
就在趙無極進入系統學習之時,費家的酒宴也逐漸接近了尾聲。中午喝高了的萬樹森,此時正在向眾人擺談一個大秘密:縣里給鳳山鄉派來了新干部,大學畢業生,名叫趙無極,聽說是副縣長趙德正的公子!
“趙副縣長的公子?”雖然大家都有點酒酣耳熱的樣子,但這個消息還是足夠驚人的!尼媒的,我老子要是副縣長,早就回城去了,呆在鳳山干嘛?有病啊!
“鳳山要起風了!”二大爺放下酒杯,無頭無腦地說了一句。別人只知道趙無極是副縣長的公子,可二大爺卻明白,趙無極面相所帶有的那種高貴,遠不是一個副縣長家庭能培養出來的。
也許,萬樹森此說并沒有惡意,純屬喝高了后的胡言亂語,甚至,他的這些話對他還是一個損失。因為掌握著趙無極家世的秘密,他就可以捷足先登,率先與趙無極結締更加友好的關系。
所以,可憐之人一定有可恨之處!萬樹森,做夢都想調入縣供銷社的人,就是因為這張嘴巴,讓他一直呆在鳳山這個不毛之地。
一個不能保守秘密的人,肯定是不值得信任的人。你萬樹森可以給縣供銷社領導送野味,還找人送,這不擺明了你想讓別人知道你與領導的關系嗎,這種情況,領導又怎么敢用你?而別人雖然未必有野味,但可以送其他的東西,而且別人比萬樹森更有優勢,因為他們隨時可以進城,有更多的機會面見領導。
當然,萬樹森這樣大嘴巴到處說,對他其實也沒什么損失,因為趙無極早就宣布了他的死刑:這人,永遠也不會成為他的朋友。因為萬樹森這樣的人,他們首先考慮的是自己,是自己的利益。
甚至,萬樹森還不如張太婆這個老婆婆明事理,委婉地提示斑竹河村距鄉上只有三里路,暗示趙無極可以去拜訪領導。
雖然趙無極表現上拒絕了張太婆的建議,但骨子里卻得領這份情。
因為熱鬧的中心在斑竹河村,今晚的鳳山鄉非常寧靜,就連張太婆這個晚上看電視可以看到11點的老人,心情也變得寧靜起來,他看到趙無極回房間后,也洗漱后就上床休息了。而且,似乎,往日失眠的毛病也沒有了,上床之后,很快就進入了睡眠。
人生的行旅,其實有如聚沙成塔。前世的趙無極混得相當差,環境固然是一個因素,但他自身何嘗又不是一個因素呢。呆在團委那樣的清閑部門,如果上面有人提拔,你做的點滴事情都會成為能力的證明,政績的證明;而如果上面沒有人提拔,你的事情做得越多,別人會說你越不成熟。因為,團委說到底就是搞搞活動的機關嘛。喜歡跳喜歡鬧的人,怎么能說得上成熟呢。
生活,其實也就是這樣,不能浮到上面去,那就要沉到水底。浮在中間,隨波逐流,永無出頭之日。這些文字,是趙無極進入音樂學習環節時,偶然想到的。
當學習完了之后,時間才凌晨1點,趙無極走出系統,在鳳山農家的床上,寧靜地睡到了天亮。
七點鐘,趙無極準時起床,沿著鳳山不成形的街道跑了起來。他的這種鍛煉其實對他的身體意義并不大,但他卻不得不跑步鍛煉。因為,這一天他將正式到鳳山鄉報到,正式開始上班,而他年輕的形象,也從這一天開始要重新塑造。
趙無極出門后,張太婆也爬起來給趙無極燒早飯。當趙無極回來時,一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面已經擺到了桌上。
“謝謝太婆!”趙無極坐下,毫不客氣地開干。男子漢,當豪氣為先。
不過,當趙無極于7點50來到鄉政府門口時,張大爺卻笑著說,“小趙啊,你以為這是城里,領導至少要等到9點鐘才會來呢。”
“尼媒啊,怎么會這樣?”趙無極很想罵娘,但他又不能對張大爺發脾氣,于是說道,“沒事,我就來看看。我等會兒再來。”
走在簡陋的鳳山街道,趙無極有些茫然。他只得去賣肉的攤子上買上兩斤肉,送回到太婆家;然后他去糧店買米,可糧店也要上午9點以后甚至10點才開門,然后,他又向供銷社方向走去,想買點其他的東西,可供銷社同樣要9點之后才開門。
最后,趙無極終于明白,這里叫鳳山,是鄉鎮,不是縣城,這里的工作和生活是悠閑的,這里的時間是不值錢的。
而趙無極,面對這種情況只能感嘆,自己千選萬選選了一個自認為有用武之地的地方,不會變成一個養老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