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每次逢場天都去鳳山賣嗎,哪還需要集中起來銷售?”在上河村,大多數農民都以此為由,對趙干部的提議進行“軟抵抗”。
“各位大伯大哥,你們說的沒錯,確實,沒有合作社,你們制作出來的東西也在鳳山賣。但是,你們想過沒有?第一,你們賣的時間難道不值錢,多在家里編一個筐,也是幾角錢吧?第二,你們遇到商人壓價的情形沒有,他們總是以這樣那樣的理由下壓你們的價格!第三,最重要的,你們目前的產品只賣到鳳山,而成立合作社后,可以直接賣到梓州、甚至平原、渝江等大城市。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吧,你們編一個竹筐,在鳳山可以賣1元錢,在盧江就可以賣到15元,在梓州就可以賣到2元左右,而在平原、渝江等大城市,則可以賣到25元以上。”
“趙干部,你的意思是合作社可以以1塊的價格收購我手上這種竹筐?”一個農民很“現實”地問道,他的話很明顯:如果合作社以這個價格收購,那么,他就直接賣給合作社得了,還加入那個社干嘛!
“大伯,產品價格隨行就市,有漲有秩,應該說,你手上這個竹筐也只值1塊錢。”趙無極實話實說。
“如果趙干部說的是真的,那這個合作社能帶給我們的東西也就不多了。”大伯樣農民這話,等于是拒絕了合作社。
其實,鳳山農民有高超而精致的手藝,但他們制作編織的產品,多是“用品”,而少擺件、飾品、花籃等工藝品。
趙無極在系統中,可有成套的竹木工藝品以及制作方法,但是,趙無極現在不能拿出來。只有這些農民,愿意付出,愿意加入合作社,并最終成立合作社后,趙無極才會為合作社提供系列服務。
現在如果先拿出來,會引發小農意識深處的“貪婪”以及“占便宜”的思想,同時會助長他們的“依賴”心理,不利于培養他們獨立商品生產者的意識與習慣。
而在合作社成立之后拿出來,會讓他們看到合作社的希望,同時會讓他們對趙無極“感恩”,而且這些成套的技術與方法,也是合作社長期生存下去的堅實基礎。
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趙無極將這些技術和方法拿出來,而合作社又沒有按趙無極的想法運行,那趙無極可是有苦說不出了,因為他無法判定系統是否會承認那種似是而非的經濟組織是否是一個合格的企業。
“小趙,合作社是否要限定人數,譬如低于多少人就不能成立?”上河村村長劉長富問道。
趙無極三次到上河村來,村支部書記劉長根即趙無極辦公室劉家發的父親都沒有到場,而這個村長劉長富每次都很積極。趙無極基本上可以斷定,劉長富與劉長根彼此不對付。事實也是如此,由于劉長根是費仁強的初中同學,再加上本人又是支部書記,劉長富是沒辦法對付劉長根的。因此,劉長富急于在鳳山上尋找一個“靠山”。
“這個,我查閱了合作社的一些文件,一般來說,兩三家人合在一起,應該算不上;我想,有十來家村民合起來做這事,準成。”
“那談個毬啊,這事,我來承頭,上河村干了!”劉長富一聽只要10來戶人參加就可以了,立即拍了板凳。
上河村大約1600人,350戶左右,如果要求必須要100戶以上,劉長富還真有些擔心,因為沒有劉長根點頭,這事,他辦不成。但是,只要10來戶人就可把這事搞成,那何樂而不為呢,即便不賺錢,又能虧個啥,再說,還能結下趙無極這個人緣。
“劉村長,你來承頭沒問題,黨員干部本就應該帶頭。但是,有幾條原則必須遵守:第一,則是入社的村民必須是自愿的,不能強迫;第二,合作社的領頭人則理事會主任必須是民主選擇,每戶農民投一票,票多者當選;第三,則是在理事會外要成立一個監事會,監事會主任同樣要民主推選;第四,無論理事會或監事會,其人數不能低于3人,最高不超過20人。這些問題,都能做到吧?”
“哎呀,小趙同志,你放心!我劉長富好歹還是個黨員,只要合作社搞起來了,搞得紅火,還會少了我的那份?如果搞不起來,或搞垮了,這又有多少油水呢?所以,我聽你的,這個合作社,完全按照規矩來!”劉長富到是一堆大實話。
“對,我們聽趙干部的。只是,等我們發了財,那些膽小怕事的,別說趙干部偏心眼哈!”聽到劉長富的話,當即有幾個農民吼了起來。
“哈哈哈……”心里基本上決定參與合作社的農民,跟著爽朗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