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察覺（第3頁）

“那可是各路神仙妖怪露臉洗…哦不，是‘交流感情’的好地方。你要查的那個‘樞紐’，背后的大魚說不定也會去透透氣呢？畢竟，xiqian和‘慈善’，有時候也就隔著一層窗戶紙。”

云宇身體前傾，“這種場合，最適合‘不經(jīng)意’地打探消息，觀察某些人的‘生意’脈絡(luò)。怎么樣，帶個女伴？一個人去多無趣，也容易引人注目。”他意有所指，“芊芊也拿到邀請函了吧，你家那位大小姐，可是a市社交圈里出了名的溫婉賢淑，八面玲瓏，帶她去，名正言順，還能幫你打掩護，觀察各路牛鬼蛇神。”

陳洐之的心臟猛的一縮，巨大的風(fēng)險感和一種隱秘的、想要將陳芊芊納入自己真正生活圈子的渴望在心底激烈碰撞。他看著云宇那雙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強迫自己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本來也打算帶著她，但我沒想讓她……”

就在這時，陳洐之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機屏幕驀地亮起，伴隨著一陣輕柔悅耳、卻只為他一人設(shè)定的專屬鈴聲。

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是“小芊”。

辦公室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云宇挑了挑眉，識趣地拿起陳洐之那張思路圖，晃了晃：“行，這事兒交給我。你先接電話，五天不回家，別讓人擔(dān)心了。”他起身，像一陣風(fēng)似的離開了辦公室，還體貼地帶上了門。

陳洐之幾乎是立刻拿起手機，清了清嗓子，接通了電話，剛才面對云宇時的冷峻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軟和緊繃。

“喂？”他的聲音放得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怕驚擾了什么。

電話那頭，傳來陳芊芊溫軟又帶著點委屈的嗓音：“阿兄，你還在忙嗎？”背景音很安靜，她似乎是在家里。

“嗯，還有些事。”陳洐之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又放柔了幾分，他下意識地側(cè)過身，背對著門口，仿佛這樣就能隔絕出一個只屬于他們的私密空間，“怎么了？”

“沒什么……”她的聲音拖長了點，帶著濃濃的鼻音，像是剛睡醒，又像是在撒嬌，“你五天沒回來了，家里好安靜……我……”她停頓了一下，聲音輕得幾乎像耳語，“我想你了。”

最后叁個字瞬間擊穿了陳洐之強撐的冷靜，混雜著甜蜜、愧疚和破壞欲的洪流沖擊著他的心臟，他握緊了手機，喉嚨干澀。

“抱歉，小芊。”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近乎哄勸的磁性，“我這里有點棘手，耽誤了。我……也想你。”最后兩個字，他說得極輕，帶著一種破戒的艱難和無法抑制的渴望。

他又想起那幾天在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里兩人交合的身影，那時女人的聲音比現(xiàn)在電話里傳出的嬌軟還要動聽……

“阿兄今晚能回來嗎？”她的聲音立刻高昂起來，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我讓廚房燉了你喜歡的湯。”

陳洐之的心軟得一塌糊涂，他幾乎能想象出她此刻抱著電話，眼里柔情似水。他看了一眼桌上堆積的文件，又想起剛剛理清的新思路和即將開始的調(diào)查，理智告訴他應(yīng)該繼續(xù)留在這里。

但面對她的期待，那點理智脆弱得不堪一擊。

“好。”他幾乎沒有猶豫，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我盡快處理完這邊，就回去。等我……小乖。”這個只有他們之間才有的、飽含寵溺與占有的昵稱，只有在最私密的時刻才會喚出，此刻隔著屏幕，也帶著灼人的熱度。

電話那頭傳來陳芊芊滿足的、帶著笑意的輕哼聲，“好，還有……老公，早點回來。”

這聲“老公”讓陳洐之渾身一僵，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感從脊椎竄起，他幾乎是狼狽地、帶著點急促地回應(yīng)：“……知道了，乖，在家等我。”他不敢再多說，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下半身就要這樣走出去。

掛斷電話，陳洐之維持著握手機的姿勢，站在原地良久。窗外城市的霓虹燈開始次第亮起，在他冷硬的側(cè)臉上投下變幻的光影，辦公室內(nèi)重新恢復(fù)了冰冷的寂靜，而電話里殘留的那份溫軟甜蜜，如同短暫而危險的夢境，與眼前肅殺的現(xiàn)實交織在一起，讓他的眼神復(fù)雜難辨。

他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個如此令人著迷的名字，指尖輕輕拂過。

“小芊……”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淹沒在重新響起的文件翻閱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