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用玻璃罩罩起來的,拳頭大小的,不規則的金屬塊。金屬塊表面坑坑洼洼,呈現出一種被高溫灼燒過的暗銀色。
“那是什么?”周翊聰問道。
錢老的一位家人,一位同樣年過半百的中年人,連忙回答:“那是家父當年參與。”
勛章?
周翊聰心中冷笑。這哪里是勛章,這分明是一把插在命脈上,緩慢擰動了五十年的絞索!
“周醫生,你到底看出了什么?”吳院士有些不耐煩了,“如果你只是想通過這些故弄玄虛的手段來嘩眾取寵,那請你離開,不要打擾錢老最后的安寧。”
周翊聰終于轉過身,看著這位一臉傲慢的吳院士,以及他身后那些同樣持懷疑態度的專家們。
他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吳院士是吧?”周翊聰開口了,語氣平淡,“你們研究了多久?”
“從錢老病危到現在,七十二小時不眠不休。”吳院士下意識地回答,語氣中帶著一絲自矜。
“動用了多少設備?”
“全球最頂尖的petct、核磁共振、基因測序儀……能用的,都用了。”
“結論呢?”
“……”吳院士語塞了。他們的結論就是沒有結論,只能眼睜睜看著病人走向死亡。
“七十二小時,最頂尖的團隊,最先進的設備,得出的結論是束手無策。”周翊聰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然后,你們現在來質疑一個只看了三分鐘的人?”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些閃爍著各種數據的屏幕。
“你們看到的,是結果。是細胞的衰亡,是器官的衰竭,是生命體征的消逝。”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而我看到的,是原因。”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房間,也傳到了外面秦老等人的耳中。
“錢老得的,不是病。他是在被一種東西,‘吃掉’他的命。”
“胡說八道!”一個年輕醫生忍不住反駁,“‘吃掉’?什么東西在吃?是細菌還是病毒?我們的微生物檢測全都是陰性!”
“誰告訴你們,‘吃’命的東西,一定是活的?”
周翊聰的反問,讓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