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月溪輕輕拍著她的背,親昵又小心地將她攏近。
明明是萍水相逢,非親非故,卻像親母女般投緣,陸月溪想,這一定是上天的眷顧。
沉沉的睡意將她包裹,迷糊間,韞寧感到額頭硌著一塊硬物,她本能地抬手,細微的窸窣聲傳來,陸月溪拿了出來。
韞寧的指尖觸到硬物邊緣,她無意識地摸去,質地溫潤,圓滑細膩,似乎是塊玉……
她的指腹劃過一道細微的凸起,像是裂痕。不等她細究,這塊玉便被深深握住。
應是陸姨的珍愛之物。
韞寧放下手,頭頂傳來壓抑的吸氣聲,緊接著,shi意落到她發(fā)頂。
“陸姨……”她極輕地喚。
陸月溪沙啞道:“好孩子,睡吧。”
韞寧更深地擁住她,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韞寧在鳥雀聲中醒來。她記不得昨夜做了什么夢,只覺得是個很安穩(wěn)的美夢。
她踏出茅屋,清新的空氣沁涼,令人神清氣爽。哥哥在做早炊,陸月溪幫他打下手,秦有容在院內練功,姿勢時而如猛虎撲食般剛猛,時而又似靈猿探臂般舒展,動靜結合,十分奇特,她從未見過。
待秦有容做完一套動作,她走近問:“秦姨,你在練什么?”
秦有容瞥了她一眼,言簡意賅地答道:“五禽戲,可以強筋健骨,益壽延年。”
韞寧沒再多問,怕秦有容誤會自己偷學。
此時哥哥做好早炊,四人圍坐到石桌上吃飯,簡單的清粥小菜卻令韞寧食欲大開,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你們既然想留下來,便自己搭床吧。”秦有容眼皮也沒抬,夾了口咸菜就粥,“繼續(xù)睡外面也可以。”
陸月溪推了推她的手臂,嗔怪地看她一眼,秦有容悶頭喝粥。
韞寧輕松地笑了笑:“屋子本就不寬敞,再擠進來一張床不是很方便。不如我和哥哥搭個偏屋出來?”
她環(huán)視四周,視線落在茅屋旁的空地上,伸手指去:“便是那里吧。”
哥哥沉穩(wěn)地接話道:“正好一并把屋頂再加固下,眼看雨季快到了。”
兄妹倆眼神交匯,分工已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