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他身上就被汗水打shi了。
孫順走了過來,“陳師弟,現如今有幾個掛職兼護可選,你看看”
陳慶聽聞放下了手中動作,隨后孫順將三個掛職兼護說了出來。
一個是李氏商會掛職,平日主要職責是看守倉庫、貨棧大門,夜間巡邏,押運短途貴重貨物,震懾宵小。
不過待遇十分不錯,月例在四兩。
另一個則是醉月樓掛職,這個掛職有些特殊,也叫‘暗樁’。
平日維持場子秩序,震懾鬧事者、老千,追討賭債,必要時還要動手‘清理’麻煩。
月例一般都在五兩到八兩浮動,而且風險很高。
陳慶搖了搖頭,顯然對于這兩個并不滿意。
李氏商會掛職雖然安全,但沒什么自由。
去醉月樓當‘暗樁’的話,實在有些危險,誰知道賭坊哪天會不會蹦出個牛鬼蛇神?
“最后一個是河道巡守。”
孫順道:“河司人手缺的緊,只要答應明日就能掛名,一個月二兩銀子,每個月有六天休沐日。”
“院內弟子嫌錢少,去的不多。”
河道巡守主要職責是在指定河段巡邏,維護治安,處理小糾紛,盤查可疑人員船只,協助河使處理河務。
尋常沒事的時候,十分清閑。
思慮再三,陳慶點了點頭,“那就這個吧。”
孫順拿出一封信箋,叮囑道:“這是介紹信,你去青河碼頭找程河使即可。”
“多謝師兄了。”
陳慶接過信箋,便向著青河碼頭走去。
青石板路shi漉漉的,泛著微光。
河水輕拍木樁,幾艘烏篷船隨波輕晃。
岸邊早市已開,小販吆喝聲與魚腥味混雜在潮shi的空氣里。
陳慶踩過積水,拐進一條窄巷來到河司門前。
河司衙門不大,門臉略顯陳舊,漆皮剝落處露出深色的木頭。
門敞開著,一股混合著陳舊紙張、汗味和河水腥氣的味道撲面而來。
里面人影晃動,聲音嘈雜,多是些穿著河司衣衫的巡守,間或夾雜著吵鬧和爭辯。
陳慶抬步邁過高高的門檻。
大堂內光線有些昏暗,陳設也頗為簡單,幾張長條桌案上堆滿了卷宗和雜物,地上甚至能看到未干的水漬腳印。
他攔住一個匆匆走過的差役,拱手問道:“這位兄臺,請問程明程河使可在?”
那差役上下打量了陳慶一眼,見他雖穿著尋常粗衣,但身姿挺拔,眼神清亮,尤其雙手骨節分明,帶著練家子的痕跡,便指了指大堂側面一條更窄的通道:“程河使在里間值房,忙了一宿了,這會兒怕是正煩著呢,你自去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