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搖搖頭:“光靠地雷和火槍,想要擋住存心報復的李四喜肯定不行。還是得給他下點猛料……”
王策向劉瞎子吩咐幾句,這位獨眼將軍呆了片刻,有些猶豫的說道:“將軍此計……真乃神鬼莫測!只是……唉,末將領命!”
王策語氣森然:“既然李四喜狂妄不可一世,那這座平陽城,就是專門為他準備的葬身之地!”
命令如同無形的戰鼓,整個平陽府這臺巨大的機器,在王策的意志下,開始進行最后的、也是最危險的準備。
接下來的五天,平陽府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分裂狀態。
東門及東北角方向,“固防”的聲勢達到了頂點。
剩余的鋼筋水泥被不計成本地澆筑在關鍵節點,巨大的新式城門被安裝上去,士兵們扛著滾木礌石,其中混雜著大量特意澆筑的水泥疙瘩,在城頭來回奔跑,號子聲震天響。
工匠們在軍官的呵斥下“日夜趕工”,火光徹夜不息。
一切都在向城外的探子傳遞著一個強烈的信號:天策軍要死守平陽!頑抗到底!
而在西門和北門方向,一場無聲卻浩大的遷移,在嚴密的組織和刻意的低調下,如同地下的暗流般悄然涌動。
百姓們扶老攜幼,帶著僅存的家當,一隊隊、一批批地悄然出城。
黃河渡口處,劉瞎子帶人日夜趕工加固的臨時碼頭已經初具規模,充氣筏靜靜地漂浮在岸邊。
百姓不斷度過黃河天險,轉向慶陽府安置。
這些平民之中,還有渡口附近的民夫之中,倒也有幾個闖軍的細作。
只是,當細作發現渡河離開的都是平民百姓,他們也就沒有過多關注了。
闖軍的目標是那支該死的官兵。
誰在乎那些平頭老百姓的死活?
第六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刺破地平線,遠方的地平線上,一道由煙塵和金屬反光組成的黑色浪潮,如同席卷大地的沙暴,洶涌而來。
李四喜的先鋒騎兵,到了!
李四喜騎在一匹神駿的黑馬上,身著亮銀鎖子甲,外罩猩紅斗篷,年輕的面孔上寫滿了驕橫與不耐。
黑壓壓的輕騎席卷而來,開始繞著平陽府縱馬疾馳。
騎兵沖到城外的渡口,碼頭那邊的官兵連忙棄守,自行燒毀碼頭,逃往黃河西岸。
官兵的四處逃竄,讓李四喜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