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一揮蘭花指,藍袍男子沉聲道:“李魁勝,李鯉,給你們七天時間,給咱家弄清楚,這兩伙洋人為什么在這里大打出手。弄清楚這里面的玄虛,但是又不許驚動他們,你們明白么?”
刑天鯉咳嗽了一聲:“若是驚動了他們呢?”
藍袍男子狠狠一點刑天鯉:“那就,什么事情都是你們自作主張,可和咱家沒關(guān)系。懂?”
不等刑天鯉開口,藍袍男子已經(jīng)伸出右手食指,輕輕的劃過自己的脖頸:“若是探查不利,沒能得到具體的結(jié)果。又或者,漏了風(fēng)聲,牽扯到了咱家背后的貴人……你們的腦袋,可就不歸你們自家嘍!”
陰陽怪氣的說了幾句,藍袍男子慢悠悠的起身,慢悠悠的,以尋常人正常步速五分之一不到的速度,一點點的挪向了堂屋門口。
李魁勝呆呆的看著藍袍男子。
刑天鯉則是幽幽的嘆了口氣。
藍袍男子以如此緩慢的速度,從八仙桌后一直磨蹭到了屋門口,看到刑天鯉二人硬是沒有半點表態(tài),他氣急敗壞的一跺腳,狠狠地冷哼了一聲,雙手往背后狠狠一甩,驟然加快步伐,大踏步?jīng)_了出去。
一群青衣男子急忙跟在了他身后。
剛剛在門前迎住刑天鯉一行的青衣青年急忙到了門口,指著刑天鯉二人低聲訓(xùn)斥道:“你們脖頸上長的是什么東西?那是腦袋么?你們長的是豬頭么?哎,你們懂不懂規(guī)矩?”
李魁勝張了張嘴。
刑天鯉伸手按住了李魁勝的肩膀,悠悠嘆息道:“公公見諒,咱們都是鄉(xiāng)旮旯里的鄉(xiāng)巴佬,那些‘迎來送往’的規(guī)矩,還真不是很懂。”
刑天鯉又道:“不過,公公們似乎還用得上咱們叔侄?”
青衣青年沉默不語。
刑天鯉笑道:“剛剛那位公公也說了,是圣母教的人開口了,我才莫名憑空得了一個主簿的官兒。您說,既然我這個官位是因為洋人而得的,我這個官位,是不是很穩(wěn)當(dāng)呢?”
青衣青年深深的看了刑天鯉一眼,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就走。他的步伐輕飄,落地?zé)o聲,但是速度很是不慢,看似小小的兩三步就輕松跨出數(shù)丈遠,一個飄忽就挪出了小院子。
院子里一片寂靜。
李魁勝過了半晌,才轉(zhuǎn)過頭來問刑天鯉:“剛才,他們是什么意思?”
刑天鯉沉默了一陣子,輕聲道:“您不懂?難怪這么多年,就是一個從九品呢。”
搖搖頭,刑天鯉攤開雙手,冷笑道:“他們要我們給某位貴人辦事,卻又不愿承擔(dān)責(zé)任,事情辦好了,是他們的功勞,事情辦差了,就要我們背鍋。不僅如此,他們屈尊紆貴來見咱們叔侄兩,將這個為貴人賣命的機會‘賞賜’給了咱們,他們臨走時,我們居然沒有打點一點辛苦費!”
“是咱們不識抬舉了!”刑天鯉笑得很古怪,狠狠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李魁勝雙眼瞪圓,眼珠邊緣,隱隱可見血絲浮蕩,他突然怪叫了一聲,指天畫地的咒罵起來。經(jīng)過刑天鯉的解釋,他終于明白了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一群死太監(jiān)跑上門來,讓他們叔侄兩賣命、背鍋,還想要從他們手上敲詐一筆銀子?
“老子!”李魁勝狠狠地握住了槍把兒。
“也不用理他們。”刑天鯉輕聲道:“畢竟,他們自己說的,我這個官兒,是靠著洋人來的。嘖,為什么那群洋神棍,會給我安排這個官兒呢?他們看中我什么了?”
當(dāng)天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