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不是高大上的,是很接地氣的,但是科研也是非常殘酷的。
別說是萬分之一,甚至一個時代,所有人所做的所有研究,全都是空幻泡沫,毫無實質性推進意義。
不管博士也好,碩士也好,寫的文章,真的能夠推動學術界的劇變嗎?
不可能!
做的那些通路,也不可能!
而之所以這么做,做別人沒做過的新的東西,是對整個學術界暫無知、暫無為的一種補充,而在這個補充的過程中,順便掌握,萬一自己人品爆發,可以證明自己的突破非常有意義的方法學和工具。
不然的話,就算是你搗鼓出來了了不得的東西,你都沒辦法證明,也沒辦法與世界對話,那不扯犢子了?
實驗室里,細胞處理的一些基本方法以及結果的解讀,就是文字,是這樣的一個對話材料,而學術型文章,就是對話世界的一種工具,是一個窗口,一部可以給別人發信息的手機。
你要能發信息,首先你得認識字,然后你還要會用手機。
“是的,所以說,你也看到了,實驗室里,很多人都在這么迷茫地做著。能多做一點是一點,至少證明自己掌握了這些方法,而且做了這個世界上沒人做過的事情,這就是你對學術界的貢獻。”
“證真和證偽,都是一種貢獻,可以避免別人走彎路,也可以讓別的科研人員,跳過這一步,走直路。”
“如此一路一路的往前走,有可能就推開了一扇門,一步一步,如果你們真的沉浸了進去,這其實是一個非常享受的過程,沒那么無聊……”袁威宏點了一根煙,說完吸了一口,心情舒暢。
看著方子業和揭翰,仿佛是一只老母雞,帶著兩個小雞崽子一樣,自己在前面跑。兩個小雞仔,無知但對整個世界充滿好奇的小雞仔則在后面跑,走得還不太穩,有些踉踉蹌蹌,可在成長。
這樣的一個過程,也是沒當老師之前,所體會不到的。
世界很大,自己剛打開了窗戶,所以得帶他們走向打開窗戶的道路,讓兩個人看看這個世界。
這就是老師的意義。
揭翰這會兒則問:“師父,那我以后有機會讀博嗎?我們這一屆雖然是擴招了,但競爭也大,如果到時候我們科的博士名額還只有六個的話,那就是n比一了。”
“你啊?”
“你得看你師兄給不給力,如果你和你師兄一起,能夠再一起做出來幾個基礎研究的方向,到時候就不是你想不想在中南醫院讀博的事情了。”袁威宏翻了翻白眼。
你不就是想要被夸一下嘛,夸唄,又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