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柯的語氣強硬起來,“我現(xiàn)在看不到你,也碰不到你。我只能通過這個該死的屏幕看著你。你連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嗎?還是說,你有什么事情瞞著我?那里是不是又添了新的傷口?”
他像一只受驚的刺猬,豎起了渾身的尖刺。
陳然知道,任何道理和勸說在此時都是無用的。
她只能順著沉柯的意思,讓他獲得那份虛幻的、通過屏幕傳來的掌控感。
“好。”
陳然妥協(xié)了,然后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將那塊紗布的邊緣揭開,一點一點地,將它從皮膚上撕了下來。
隨著紗布被完全取下,那道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完整地暴露在燈光下。
它看起來不再像之前那么猙獰,暗紅色的血痂像一條沉睡的蜈蚣,盤踞在陳然白皙的皮膚上。
沉柯看著那道傷口,久久沒有說話。
屏幕里的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眼神里的戾氣漸漸被一種沉痛的、自責(zé)的情緒所取代。
他伸出手,隔著屏幕,用指尖虛虛地描摹著那道傷痕的輪廓。
“還是很難看。”
沉柯終于開口,聲音沙啞,“等它好了,肯定會留疤。到時候,我?guī)闳フ胰澜缱詈玫恼吾t(yī)生,用最貴的藥,一定不會讓你身上留下一點痕跡。”
“我不介意。”
陳然搖了搖頭,“這是我為了你留下的。對我來說,它不是疤痕,是勛章。”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沉柯的心上。
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底已經(jīng)是一片翻涌的、濃稠的欲望。
他無法碰觸陳然,無法擁抱她,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只能通過另一種更極端的方式,來確認(rèn)自己的存在和她的歸屬。
“把衣服脫了。”
沉柯的聲音因為情動而變得有些暗啞,“全部。我要看你的身體。我要看看,我不在你身邊的這些天,你有沒有好好地,為我守著它。”
陳然看著屏幕里他那副偏執(zhí)而又脆弱的模樣,心里沒有半分波瀾。
她知道,這是一場表演,一場她必須配合演出的、獨角戲。
她站起身,當(dāng)著沉柯的面,開始一件一件地,脫掉自己的衣服。
襯衫,西褲,內(nèi)衣。
很快,一具赤裸的身體,便完整地呈現(xiàn)在巨大的屏幕上。那些沉柯親手留下的、已經(jīng)開始消退的吻痕和指印,在燈光下若隱若現(xiàn)。
“轉(zhuǎn)過去。”
沉柯命令道,“讓我看看后面。”
陳然順從地轉(zhuǎn)過身,將自己光潔的背脊展現(xiàn)在他眼前。沉柯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他能清晰地回憶起,自己是如何在這具身體上馳騁,是如何將她弄得哭泣求饒。
那種感覺是如此的真實,與眼前這種觸不可及的影像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讓他更加煩躁。
“用你的手,摸摸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