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黑暗荒誕的戲劇”（第3頁）

他的聲音又恢復了那種居高臨下的、游戲人間的語調，“你可以選擇毀掉一切，也可以選擇，在這場更危險的游戲里，繼續掙扎下去。我很好奇，小然，你會怎么選？”

“我兩個都不選。”

陳然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腳下那片璀璨的、卻又無比冷漠的城市夜景。

“我不會毀掉沉家，因為那不是我的戰爭。我也不會再當任何人的棋子。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走出一條屬于我自己的路。”

“你手里的那份資料，我會留著。”

陳然的聲音很冷，像窗外的夜風，“但它不是我用來對付沉家的武器。它是用來對付你的。如果有一天，你再敢像現在這樣，試圖來干涉我的人生，我會毫不猶豫地，用它毀掉你。到時候，你那些所謂的‘朋友’，第一個要處理的，恐怕就是你這個泄露了他們秘密的中間人吧。”

電話那頭，又一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久到陳然以為，他已經掛斷了電話。

然后，她聽到了一聲極輕的、壓抑不住的笑聲。

那笑聲越來越大，最后，變成了一陣酣暢淋漓的、近乎于瘋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

陳祁笑著，聲音里充滿了難以抑制的興奮，“這才是我想要的！這才是我真正的妹妹！不是那個只會在我身后哭鼻子的小女孩，也不是那個只懂得順從和討好的玩物！而是一個敢于向我亮出爪牙的、真正的對手！”

“我收回我之前的話，小然。”

他的笑聲漸漸停歇，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這盤棋，你不是棋子。你和我，才是真正的棋手。而沉家那對父子，不過是我們棋盤上的，兩顆比較重要的棋子而已。”

“游戲，現在才真正開始。”

陳祁的聲音里充滿了期待，“讓我看看，我親愛的妹妹，你到底能在這片黑暗里，走出怎樣的一片天。別讓我等太久。”

說完，陳祁便掛斷了電話。

公寓里又恢復了死寂。陳然握著那只已經斷了線的手機，站在窗前，久久沒有動。

她看著玻璃上自己那張模糊不清的倒影，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像一場荒誕的、沒有劇本的戲劇。

而她，既是演員，也是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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