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柯閉著眼睛,但身體并沒有完全放松。
那根還留在陳然穴道深處的xingqi,隨著他逐漸平復的呼吸,依舊保持著一種執(zhí)拗的硬度。
陳然能感覺到沉柯身體的細微緊繃。她沒有動,只是靜靜地抱著他。
她的身體很累,被沉柯不知疲倦地索取了一整晚,每一個關節(jié)都在叫囂著酸痛。
但陳然的精神,卻異常地清醒。
她知道,這盤棋,她走對了最關鍵的一步。但要讓這步棋的效果最大化,還需要最后一點催化劑。
陳然微微支起身,長發(fā)如瀑般從肩頭滑落,幾縷發(fā)絲搔在沉柯的臉頰上。
沉柯沒有睜眼,只是發(fā)出一聲模糊的、像是在撒嬌的鼻音。
陳然低下頭,用一種極其輕柔的、帶著憐惜的姿態(tài),將一個吻,印在了他光潔的額頭上。
那是一個不帶任何情欲的吻,像母親對孩子的安撫,又像信徒對神祇的朝拜。
“沉柯,”陳然開口,聲音很輕,像在對他說話,又像在對自己耳語,“你知道嗎?我有時候在想,如果沒有遇見你,我現(xiàn)在會在哪里,在做什么。”
沉柯的身體幾不可見地僵了一下,但沒有睜眼,只是抱著陳然的手臂,又收緊了一些。
“大概,還是在某個圖書館的角落里,一邊啃著冷掉的面包,一邊幫別人代寫那些無聊的論文吧。”
陳然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自嘲般的笑意,“每天都在計算著下個月的生活費,擔心著房租,用最廉價的抑制劑,來掩蓋自己是個oga的事實。每天都活得像一只躲在陰溝里的老鼠,小心翼翼,不敢見光。”
“我討厭那種生活。討厭那種一眼就能望到頭的、毫無希望的未來。所以,當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陳然頓了頓,指尖輕輕地描摹著沉柯英挺的眉骨,“你就像太陽,明亮,又帶著灼人的溫度。而我,又冷又暗。是你,給了我光。”
沉柯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他依舊沒有睜眼,但那微微顫抖的睫毛,泄露了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可能只是一個有趣的、暫時的收藏品。我甚至知道,我們之間的一切,都只是一場交易。”
陳然的聲音變得更輕,像一陣嘆息,“可我還是忍不住。忍不住想靠近你,忍不住想為你做更多的事。因為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能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那種感覺,比任何金錢和地位都更讓我著迷。”
“所以,當賀明軒讓我離開你的時候,我沒有絲毫猶豫。”
陳然低下頭,嘴唇貼著沉柯的耳朵,將聲音壓到最低,像在分享一個只屬于他們兩人的、最私密的秘密,“因為離開你,就等于殺了我。而為了不被他玷污,為了能干干凈凈地回來見你,我傷害了自己。我不后悔,沉柯。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么做。”
“因為,我已經(jīng)愛上你了。”
這最后五個字,像一道驚雷,在沉柯混沌的腦海里轟然炸響。
沉柯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陳然那張平靜而又認真的臉,那雙灰紫色的眼睛里,是全然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震撼。
他一直以為,他們之間是占有與被占有,是掌控與被掌控。
他從未想過,也從未敢想過,會從陳然的嘴里,聽到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