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剛剛閃過,又是一道黃色的影子撲到近前。
慘叫聲再起,站在最外圍的一名瘦臉漢子蹦了起來,連連蹬腿,發(fā)出驚慌的叫喊——
“狼!狼!”
“狼什么狼!”王淵一聲厲喝打斷他。
吊在那漢子腿上的,分明是頭黃毛獵犬。
“饅頭,花卷,回來!”
遠處有人低喝,銳利的嗓音穿過密林,如一道冰冷的箭。
王淵霎時警覺。
迷陣中突然出現(xiàn)兩頭獵犬已是詭異,聽這聲音,分明又有其他人來。
是誤闖秋風嶺的獵戶,還是逃走之人的同黨?
他握緊長刀,凝神戒備。
“嗖”的一聲,一支長箭破空而來。
王淵側(cè)身一閃,揮刀斬下。
箭矢齊羽而斷,落入草叢。
“來者何人?還不現(xiàn)身!”王淵冷道。
寂靜中,草木簌簌,一隊陌生人驀地出現(xiàn)在他眼前。
王淵冷眼望去,看清他們腰間挎著的黑色刀鞘,瞳孔猛地一縮。
他認得那樣的形制。
那是——禁軍!
王淵震驚之時,卻不知數(shù)丈開外,有人看見他的臉,也露出一抹驚奇。
陸停舟站在一棵樹上,借著樹枝的掩護,居高臨下觀察著場中情形。
他盯著王淵,只用了短短幾息,就從腦海中找出一張相似的面孔。
同樣的闊面方頷,同樣在右眉中間缺了一塊,同樣在右眼的眼皮上方有一道灰白疤痕。
不同的是,他看到記憶中那張臉時,那人躺在棺材里,早就死得不能再死。
而眼前這人還活著。
陸停舟從未聽說王淵有雙生兄弟,更沒見過誰與誰不但長得相似,就連傷疤也在同樣的位置。
他唇角泛起一絲冷笑,已經(jīng)明白,自己當初在宣州王家靈堂看到的那具尸體,根本不是王淵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