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事情是人禍。”蘇雪晴義憤填膺,“明明可以避免的,那些人卻沒有下發通知,一些程序也沒有按照規定去做。工地,有嚴格的程序規定,得注意安全。都不知道強調多少次安全了,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一次的事情,明明可以不發生的,明明可以的……”
“被嚇到了嗎?”寧彥靖問。
“人沒有直接掉在我的面前,我聽別人說的,都覺得可怕。”蘇雪晴道,“不管死幾個人,這樣的事情都不該發生。知道嗎?有的人在那邊說,還好,只是死了一個人,只是死了一個……”
死多少個人,不同的數目,定性不一樣。
“有人還想就這樣敷衍過去。”蘇雪晴道,“要把事情壓下來。省里批復要徹查,這才能抓出更多人。”
“讓他們抓。”寧彥靖沒有混官場,他在商場混,卻也知道這里面涉及的事情多,徹查抓了一批,后面還可能會發生類似的事情,“你不要去想,不要擔心。表姨父最近很忙,他做事認真嚴謹,不給人走后門,他都得要忙一下的。”
寧彥靖勸慰蘇雪晴,他想蘇雪晴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自己多說幾句,能讓蘇雪晴放心下來。
“徐副院長確實很忙。”蘇雪晴道,“老師也很忙。工地出事情,各方各面都要查一下,各單位還要自查,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上頭撥了資金,可以全說全省全力發展這一個開發區,但資金也是有限的。有人還想著從里面撈好處,把錢都塞在自己的口袋里面,太過分了。”
前世,蘇雪晴知道同行出事,剛剛轉正的實習生背黑鍋坐了好幾年的牢。一座橋,在那位轉正的實習生進來之前好幾年都已經開始蓋了,實習生進來才一年多,人家就這樣被抓了。
一年多的時間確實能發生一些事情,但主要的罪責應該不在這個人的身上,背后還有其他人。公開的卻沒有那些大魚,那些大魚早已經打通關系,溜之大吉。
罪不至死,幾年的牢,還是有人愿意背黑鍋。不背鍋,最終的結果也不會好。
“我們這一行,有時候很黑。”蘇雪晴道,“我本以為……”
蘇雪晴本來以為這個年代的人會好一點,因為一些法律條款更嚴苛,所以大家應該會注意一點。蘇雪晴又想這個年代的一些法律條款又比較寬松,容易讓人鉆漏洞。
曾經有人形容這個年代是野蠻生長的年代,很混亂,很無序,得國家一點一點地完善法律。
“沒事的,沒事的。”寧彥靖摟著蘇雪晴,“晚上做噩夢了嗎?”
“還好。”蘇雪晴道,“我不心虛。”
“被嚇到了,也可能做噩夢。”寧彥靖道。
“你這么想我做噩夢嗎?”蘇雪晴微微抬頭看向寧彥靖。
“不是。”寧彥靖道,“怕你道德感太強,他們算是都在開發區工作的,怕你……”
“不怕,我不怕。”蘇雪晴道,“該怕的是那些黑心肝的人。”
許二哥跟于麗一起出去走一走,許二哥說了擺攤能賺多少錢,說許大哥有事情做,許大哥不影響家里的生活。許如蕓早已經搬出許家,她在外面租房子住。
“我妹妹說了,等我們多賺一點錢,可以去買房子,不用一大家子擠在一起。”許二哥道。
“擺攤這么賺錢嗎?”于麗驚訝,“你不是騙我的?”
“沒騙你。”許二哥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跟我們一起去擺攤看一看。不過別人的攤子沒有我們的攤子生意好,我妹妹會做各種各樣款式的首飾,她還讓我們做,讓我們不要教別人。別人仿制,仿制需要時間,我們能先賺錢。”
許如蕓早就想到她制作的頭飾容易被模仿,那些款式看似簡單,實際上也簡單,沒有很復雜。復雜的要耗費更多的手工時間,買頭飾的一些人要頭飾便宜還要好看,價格高了,別人不買了。他們是擺攤子,又不是開店賣高檔的東西,高檔的東西還有限量,一個款式的東西不可能太多,材料還得更好,有品牌。
一個攤子,許如蕓心里有主意,她找了工廠生產她所需要款式的頭飾。許如蕓給的是比較簡單的,容易被模仿的,她跟工廠簽訂協議,她還能拿到設計費,能按照成本價進那些頭飾,工廠能把那些頭飾賣到別的地方。
許如蕓做生意是認真的,沒有想著半路跟男人去生孩子。許家人讓許如蕓早點找對象,許如蕓說不著急,她今生找對象一定要找一個能對她生意有幫助的,她不再相信男人嘴里所謂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