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塊,你們打發(fā)叫花子嗎?”余大嫂道,“你們花了那么多錢。爸有工作,你也有工作,你們在城里沒有攢下一分錢嗎?”
余大嫂不相信這些人沒有攢錢,分明是這些人不愿意把錢拿出來。
“大嫂,你這么說就不對了,城里吃穿用度,全部都要花錢的。”朱寶茜道,“不像是你們鄉(xiāng)下,去山上找點(diǎn)吃的就行了。”
“山上哪里有那么多吃的,真要是有那么多吃的,大家都不用種地,直接去山上找吃的,我們也需要花錢的。”余大嫂道,“你們不肯把錢拿出來,何必這樣說。”
“你都惦記我嫁妝了,我還不能說嗎?”朱寶茜道。
眼看兩個兒媳婦要吵起來了,蘇小姑父皺眉,“只能讓你們媽厚著臉皮去問問你們舅舅,問問你們表妹。”
蘇小姑父看向蘇小姑姑,壓力又給到蘇小姑姑這里。
“我……我明天去問問。”蘇小姑姑無奈,所有人都盯著她,她不表態(tài)不行。
蘇小姑父沒有說去找余家這邊的親戚借錢,問就是余家的親戚沒有錢,不像是蘇父家里三個人工作,蘇雪晴還有一個好對象。余家的親戚過日子艱難,蘇家人過的日子好。
“他們今天沒有同意,明天能同意嗎?”余大嫂道,“三百塊,又不是要你們的命,就不能先借出一點(diǎn)錢嗎?不要三百,兩百塊也行,剩下的,我們自己想辦法。弟妹的彩禮錢都有一百六十六塊,我的彩禮錢,怎么也得有這個數(shù),我還是大兒媳婦呢,大兒媳婦的彩禮錢不該比笑兒媳婦的彩禮錢還少。”
余大嫂還要說話,被余國超拉住了。
“拉我做什么,現(xiàn)在不說,你等著回去鄉(xiāng)下再說嗎?”余大嫂道,“你爸媽,你弟弟弟妹,你而妹妹,他們都坐在這邊。這事情就是這么一個道理,該是我們的東西,我們不能不要。不能因?yàn)槲覀兝蠈?shí),就當(dāng)我們好欺負(fù)。”
余春花心酸,她不敢跟余大嫂這樣鬧,她內(nèi)心更加脆弱,生怕給父母添堵,讓父母更加難做。余春花不能再開口說讓自己的兒子留在城里了,娘家都要大戰(zhàn)了,她再讓兒子留在城里,一來是留不住,二來就算她把人留在這邊,她的兒子只會受到不公的待遇。
“大嫂,要不,還是明天再說。”余春花道,“大家都先休息休息,這兩天都在忙……”
“二妹,你什么時候回去?”余大嫂道,“明天回去,還是后天回去?你能在這邊待多久?反正我們沒有真正返城,沒有辦法一直待在這邊。”
余大嫂斜眼看余春花,余春花一個出嫁的姑娘幫不了娘家人,還在那邊說那些廢話做什么?誰不知道要休息,余大嫂怕明天說話,明天沒有這個情緒,今天正好到了這個情緒點(diǎn),多說一說,讓這些人知道他們夫妻兩個人的訴求。
余春花被余大嫂這么一說,她閉上了嘴巴。
“大嫂,二妹是覺得大家都累了,明天說吧。”朱寶茜道。
“再累也得說。”余大嫂道,“我們在鄉(xiāng)下,早出晚歸,上山下地干活,那才累。累得都直不起腰來,而你們在城里,都不用受這些苦。我們只是想要返城,彩禮錢放在兩百塊里面,等于我們也就是朝著你們借幾十塊。”
“大嫂,我問你,我把我的嫁妝錢給你了,我的彩禮錢在哪里?”朱寶茜翻白眼,“你得問爸媽要,不是問我這個妯娌要啊。又不是我娶的你,憑什么要我把嫁妝錢給你。這話說的,好沒有道理。”
朱寶茜不是一個軟弱的人,她不可能妥協(xié)。彩禮錢不彩禮錢的,這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她跟她男人緊緊地抓著手里的錢就夠了,別人說什么都沒有用。
“別說什么哥哥弟弟的,親兄弟都得明算賬。”朱寶茜道,“你們不能這么欺負(fù)我的。”
“大哥。”余家超看向余國超,“我老婆說的沒有錯,你們不能這么欺負(fù)我們。我們剛剛結(jié)婚,她帶的嫁妝是她的。被別人知道我們新婚當(dāng)天晚上,我們?nèi)胰吮浦鸭迠y錢拿出來,像話嗎?別人要說我們黑心肝的。哪里有男方去用女方的嫁妝錢,要臉不?”
余家超堅定地站在朱寶茜這邊,他們不能把錢拿出來。這錢要是拿出來了,就不可能拿回來。說什么到時候會還錢,扣除一下彩禮錢,就還不了多少。那錢,是蘇小姑姑夫妻還,還是余國超夫妻還?這里面都還能扯個半天。
“多少錢干多少的事情,沒錢,你們?nèi)拷桢X,怎么能成?”余家超道,“萬一后面還不夠錢,還得繼續(xù)借錢填補(bǔ)進(jìn)去,這就更難了。別當(dāng)我們家是冤大頭,非得要讓家里出錢。”
“弟弟,弟妹,你們這話說的就難聽了。”余大嫂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