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澄看著屋內(nèi)的擺設(shè),讓謝其獲帶他去外面再看一眼。
竹屋的排列看似錯落不齊,又好似暗藏某種規(guī)律。
“如何?這些竹屋有何問題?”謝其獲問。
沈清澄面色不再輕松,帶著些凝重。
“很類似我朝軍中安營扎寨的排布,屋內(nèi)也是,一個帳中一般住四名官兵。
”謝其獲皺眉,“這是官方修建的?為何文書資料中全無記載?”“操辦的是朝廷之人,卻不見得一定是朝廷的項目。
”“最外圍為了便于換崗布防,沒有固定居住的人員。
按照這布局,主營——最重要的地方,在這個方向。
”有了具體的方向,很快他們就聽到了不屬于大自然的動靜。
“啪——”是軟物擊打肉體的聲音,夾雜著喑啞的、無法溢出喉間的嘶吼,從隱秘角落處的一個小屋中傳出。
謝其獲調(diào)轉(zhuǎn)方向,腳下生風(fēng),下一息已經(jīng)不動聲色地來到這間小屋的旁側(cè)。
小屋的門窗全開,生怕有人看不見這里面正有人在受刑。
被鞭笞的人已經(jīng)氣息奄奄,刑罰顯然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段時間。
每一次揮動荊條都間隔幾秒鐘,蓄力后再次揮鞭,延長受刑之人的痛苦。
受刑的正是他們在城中遇見的男子,沈清澄確認無誤后,輕輕拍打謝其獲的肩膀表明可以離開了。
兩人身影隱沒于森森竹林,沈清澄剛想開口,唇上掠過一絲溫涼的觸感,是謝其獲的手指。
示意他噤聲。
林中十分幽靜,除了竹葉互相磨蹭的簌簌聲,竹竿在風(fēng)中呼吸的噔噔聲,就只有一點嘀嘀咕咕的鳥鳴聲。
見謝其獲紋絲不動似乎在分辨些什么,沈清澄不敢驚擾,下意識放緩了呼吸。
但是很快,謝其獲就轉(zhuǎn)過頭來,帶著些疑惑不解地問背后的人。
“是青崖,但是不知道他為什么在學(xué)鳥叫,學(xué)的也不像,差點沒認出來是他。
”沈其獲呼吸一滯,有些驚訝于謝其獲的敏銳,他并沒有聽見青崖發(fā)出的信號……“看來還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這樣的念頭從他腦中一閃而過。
眼見謝其獲就要去找青崖會和,那跟隨青崖一同行動的人就要暴露在她的視野下,無法隱瞞,沈清澄選擇自行交代。
“等等——”他先攔住了謝其獲的動作。
“很抱歉我有事情隱瞞了你……”擺明自己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