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的心縮了一縮。
“難看。”
他似乎悶笑了一聲,特別真切。
阮凝玉又覺得他的情緒恢復正常了。
似乎經過了昨夜,她見過了謝凌的不堪,他們的關系便從此更親密了一些。念及此,阮凝玉的耳尖“騰”地紅了。
謝凌神色早已如初。
見她依舊閉著唇,不說話。
“昨夜可是被嚇到了?”
阮凝玉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并不討厭和謝凌那樣的親密接觸。
至少,她不反感。
只是她覺得很陌生又好奇,她從沒想過會跟謝凌這樣,這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她莫名產生了一絲罪惡感,她總覺得自己是褻瀆了謝凌。
她怎能對謝凌做那種事?
謝凌有些后悔,她這么小,怕是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情況吧,這一念頭,令他對她又愛又憐,便愈加抱緊了她些。
謝凌看著她低垂的眉眼,忽然笑了笑,努力忽略掉心頭掠過的那絲憂郁。
她幾日后便會離開庭蘭居,她終究會知道那道圣旨。
沈景鈺的勇敢,比他多出太多。
終究是他顧慮太深,束手束腳。
可他從未覺得,自己對這份感情的投入會比沈景鈺少半分。
沈景鈺是寧安侯獨苗,又是陛下親外甥,這般身份,讓他行事盡可隨心所欲,全憑心意。可他不行。
他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舉步維艱,半點不敢懈怠。
他只顧及著自己的感受,卻沒有問過阮凝玉,她愿不愿意嫁給沈景鈺。
嫁給沈景鈺,成為世子妃,比嫁給他好太多了不是嗎,世家后宅要更為復雜,充滿了利益權衡,他現在連個正妻的名分都不能給她。
他有時會想,若自己也能有沈景鈺那樣的家世做靠山,是不是也能活得自在些?
他若松開手,阮凝玉會不會過得更好一些?
謝凌抱著她抬手,極輕地將她頰邊垂落的一縷發絲拂開,指尖的涼意與她肌膚的溫軟相觸。
阮凝玉并不知道他復雜又沉痛的情愫。
她想要掙開他。
謝凌卻道:“今夜繼續陪著我睡吧,我不碰你。”
說完,便俯身將她圈在懷里。
他真的做到了,只是安靜地抱著她入睡,再也沒有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