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書瑤雖有心勸住謝凌,可根本改變不了男人的主意。
這一日阮凝玉沒見到謝凌,她只覺心里頭像是堵著團火,氣他這不要命的性子,更氣自己竟沒早點察覺。
怪不得前世他能年紀輕輕入了內閣,原來竟是這樣熬出來的。如今想來,怕是早就把身子熬空了。
她走之后,他那樣不知顧惜自己,怕是……也沒多活幾日吧?
可沒想到,謝凌睡到申時,便又醒來處理公務了。
阮凝玉聽到消息,便去了主屋。
剛來到門口,便聽到了里頭傳來福財的消息:“主子,您剛醒,太醫說必須靜養……”
她掀了簾子快步出去,便見謝凌已經披上了件衣重新坐在書案前,提起筆便再也沒有松開過,臉色淡白,如同落了層霜。
福財聽到腳步聲,回頭見到是她,“表姑娘,你可算過來了。”
“你快來勸勸大公子吧,再這樣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阮凝玉深吸一口氣,走到謝凌面前。
“謝玄機,你回去躺著。”
阮凝玉目光掃過他眼下更深的烏青,他的手邊還放著一碗中藥,分明是靠著這些補藥在吊著身體,她心口那股悶痛再度翻涌上來,“謝玄機,太醫的話你當耳旁風?剛從宮里暈回來,就急著爬起來處理公務?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身子是鐵打的?”
她悔恨自己沒有早點察覺到他前日便身體不適,讓他一直默默強撐到現在……
見謝凌不語,阮凝玉又氣沖沖地奪過了他手中的毛筆。
謝凌的手指微微蜷縮,不動聲色。
“好,聽你的便是。”
阮凝玉剛想轉身離開,卻又怕他騙自己,她看到書房那張她平日里躺的那張軟榻,“你便在這里睡吧。”
謝凌依言躺了上去,他本就生得高大,且長手長腳的,她平日里蓋的毯子竟只蓋到他的小腿。
謝凌烏黑的碎發陷在枕頭里。
阮凝玉又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
“表哥,你快歇著吧。”
溫水潤過了他干澀的唇。
謝凌注視著她,微笑著握著茶杯喝了口水。
感受到他眼里的笑意,阮凝玉怔了一下,意識到什么,躲開了他的目光。
阮凝玉還是氣不過,問他:“你為何要這樣做?你不知道身體才是本錢么?”
“我為何舍不得睡覺,你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