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禍來的方向
云策這些天收集了很多的樹皮,自然就制作了很多的衣樹纖維,他沒有像別人那樣隨便把纖維弄出來就完事了,而是,而是經過仔細的清洗,熬煮,最后把長短不一的纖維弄成一般整齊才罷手。
他的衣樹纖維掛在長繩上看起來非常的整齊,不僅僅如此,別人的衣樹纖維是灰白色的,他的纖維因為加入了生石灰蒸煮后,脫色也比旁人的好,看起來比旁人的衣樹纖維白了不止一點點。
整齊,干凈,拿手一抖,就絲絲縷縷的,不像別人的纖維好些都纏繞在一起顯得亂糟糟的。
最后用青碧色的芒草捆扎一下,這東西一看就是商品,而不是農家隨意出產的農產品。
云策覺得自己的衣樹纖維至少能比旁人的可以多賣三分之一的錢,對此,他很有信心。
就是專門收購衣樹纖維的商隊總是不來……
在河口寨一待就是十八天,在這中間,云策早就停了繼續剝衣樹樹皮的活計,主要是剝的太多了,商隊不收,說是沒有那么多的綠錢付給他們。
綠錢這個東西在河口寨的作用很小,因為沒東西可賣,大家如果想互通有無的話,可以以物易物。
問題就處在這個以物易物上了娥姬有的東西,別人家也有,娥姬沒有的東西別人家也沒有。
想要吃鹽,就去收集鹽草,采集回來之后洗干凈,放在石臼里搗碎,然后用衣布包裹住用力的絞,等里面的汁液流淌出來了,就收集起來用陶罐熬煮,把水份煮干之后就得到了一種綠色的鹽巴,云策嘗過,味道還算純正。
想要喝醋,就去野外找一種葉子肥大的酸草,采集回來之后洗干凈,放在石臼里搗碎,用衣布過濾,就得到了一種綠拉吧唧的酸水,云策品嘗過,除過沒有醋香之外,味道很酸。
想要吃甜,就需要去野外找一種有著肥大根莖的叫作甜根的東西,找到之后拿回來放石臼里搗碎,再用衣布過濾,最后放罐子里熬煮,等水份蒸發干之后,就得到了一種綠拉吧唧的晶體,甜是甜,就是不那么明顯。
至于想吃辣,就更加容易了,野外有一種叫作火草的東西,隨便摘一片葉子,在嘴里沾一下,整個嘴巴就會迅速腫起來,沒有兩天時間消不了腫,云策把這東西弄來之后,用葉片泡出來的水。
衣樹能提供淀粉,野外還有成片的叫作豆莢的東西,這東西長成之后足足有云策的胳膊長,里面有很多的豆子,豆子長的跟乒乓球一般大小,放水里煮的酥軟之后,豆香十足。
云策把這東西泡鹽水里兩天和在沙子里炒過之后,這東西就變得香酥可口,娥姬從此每天只吃豆莢,不吃衣樹疙瘩了。
他還覺得這東西應該能制作豆腐,就是手頭沒有石磨,準備等趙晉把他需要的石磨弄好之后再說。
這一天又到了中午,趙晉口中從來都不耽誤時間的商隊還是沒有來,這讓勤勞的云策很是失望。
娥姬從挎著的衣布口袋里掏出一顆豆子,在手里捏碎了,就一塊一塊的往嘴巴里送,還不時的瞅瞅坐在門口用刀子削樹干的云策。
這已經是云策削的法,這說明,云策就是一個世家子,恐怕還是來頭不小的世家子。
他如今就希望娥姬能把云策伺候好,等云策將來不再跟家里鬧脾氣的時候回家,好把他們這一群人統統帶回去充任部曲。
現在,就是不知道云策家在長安,還是在洛陽。
云策抓了一顆豆子捏碎吃了一塊,才要吃:災禍來的方向
跟著商隊的人很多,云策不怎么喜歡看,因為人這種動物會偽裝,如果想從這支商隊上得到更多的信息,不如看他們帶來的東西。
有六十幾個護衛,騎著這種跟盤羊很像的羊,身上有鎧甲,鎧甲大多破舊,其中二十來人身上的鎧甲明顯不是一套,是七拼八湊出來的。
為首的那個絡腮胡漢子應該是護衛的核心,他身上甲胄同樣破舊,上面滿是刀砍斧鑿的痕跡,可就是這樣的人,穿這樣的鎧甲莫名的讓人安心。
別人的弓都背在背上,只有他的弓雖然沒有上弦,卻自始至終都握在手里,箭囊就在大腿邊上,中間有一條索帶將箭囊束縛在大腿外側,不像別人的箭囊都松松垮垮的懸在屁股上。
這人應該是一個弓箭好手,云策之所以得出這個判斷,完全是因為他手里的弓實在是太好了,那居然是一柄由角,木,筋制作的長梢復合弓,兩端長梢細長,最細之處只有拇指粗細,看起來黑漆漆的反射著暗光,這不像是木材。
他的武器,都在很順手的位置,尤其是這家伙腰間插著一柄短刀,刀柄在下……這家伙應該是一個真正的職業武士,專門負責殺人的那種。
這種人云策見的多了,以前跟云臨川住在一起的時候,家里經常來這種人,明明自己是一個小孩子,那群人來了,他就沒辦法活潑,也快活不起來。